“你可以走了。”晟王終於開口,前面就是一座古城,一匹馬兒在旁邊吃著草。
“作為報答,我只想說,鬼醫極有可能就是慕容遇,而皇宮中的那個慕容遇是慕容君,這一點需要你找鬼醫證實。蜀國那個慕容遇得的不是寒毒,而是寒蠱,龍鱗救不了他,他已經知道了這一點。”安琪的目光依然落在遠處的景緻,淡淡道,她把這一場營救當成了交易,他救她,她給他重要的資訊,兩不相欠。
晟王一怔,眼裡的驚訝之色,看來他不知這一點,他的薄唇微微抿起,眼裡黑壓壓的霧氣,她居然要將他們之間的關係分的那麼清楚。他閉上眼睛,緊蹙眉。
安琪這一刻,依然沒有看他,似乎昨夜看了那一眼之後,她的目光再也沒有停留在他身上。繼續淡淡道:“蜀國皇帝似乎並不想靜公主的靈位回到宗廟裡,你做的這一切,鬼醫知道嗎?”
晟王沉默不語,目光依然停留在遠處,他做什麼,從來不會和別人說,唯獨她,是一個例外。
“靜公主和雪郡主當年若帶著龍鱗回去,是什麼後果,你也清楚。”安琪冷笑一聲,也許之後她們遇到鬼醫,之後的事情就都變了。
安琪的身子一動,從晟王身邊擦肩而過,手卻被晟王扣住,他的視線落在安琪臉上,那陌生的面容,普通無比的容顏,卻藏著昔日熟悉的眼眸和容顏。安琪微微蹙眉,眼裡的一片海域被擊起無數浪花,可是她不敢期待他要說的話,不敢去猜測他的心在想什麼。
可是,卻只有沉默,最後無力地放開她的手,顯得那麼艱難。
這一刻,安琪的心卻像被他親手狠狠摔成碎片,她的眼眸裡再也承載不了那些傷痛,有些東西決堤,在眼眶裡打轉著。她明明不想期待他說什麼,可是他放手了,她的心卻更疼,如利劍穿心而過,她感覺好累,什麼都不想再說,沙啞著聲音說道:“各不相欠。”
晟王的手慢慢變成拳頭,沒有一刻像這一刻那麼沉痛,兩個人就這樣,擦肩而過,他沒有再拉住她,只是看著她嬌小的身影,策馬離去,許久,他都無法回過神,似乎感覺時間都凍結在這一刻。分道揚鑣,居然也會出現在他們身上。
和她之間的點點滴滴,歷歷在目,晟王猛然吐了一大口鮮血,幾乎沒站穩,隨意坐在草地上,那麼頹廢。白瑞明從暗處走出來,輕嘆一口道:“這是何苦?她就在你眼前,你卻這般放任她離去。”
晟王只是沉默,黑色的雙眸,從未有過的黯然。
“難道你不喜歡她?”白瑞明彎下身,問道。
晟王恍若未聞,再次起來,騎上大鵬,冷冷扔下一句話:“暗中保護她。”
安琪聽到大鵬的聲音,抬起頭,那墨衣男子站在大鵬的背上,居高臨下,似乎他原本就不屬於這個塵世,宛若仙人,可是卻顯得那麼孤寂,世間萬物都進不了他的眼,她難道也是如此嗎?他從未將她放進心上?
安琪眼裡只有那一個墨衣男子,他佔據了她的眼眸,卻碎成一地,模糊不清,化作淚,滑落,這一次,安琪閉上眼睛,兩滴淚滴落,內心蒼涼一片,許久,再次睜開眼,眼裡如千年寒冰,烈火都無法融化的寒冰,冷冷盯著天空。段天晟,你果然狠,可是事情不能就這麼結束,不能。
安琪知道暗中有白瑞明和幾個人一直跟隨,策馬進城。
玄墨髮現安琪不見了,四處尋找,急得亂了章法,官兵還在抓安琪和他,那麼安琪不是被慕容敬抓獲,那會是誰?居然在他眼皮底下,他毫無察覺。玄墨磨磨牙,幾乎要將整個客棧拆了才罷休。卻忘記了這樣的行為惹來慕容敬,慕容敬見到那個貌相普通的玄墨,知道安琪也是化妝成了貧民。
“安大夫在哪?”慕容敬急著問道。
玄墨還在和客棧的掌櫃糾纏在一起,聽到慕容敬的聲音,火氣更加旺盛,怒道:“你們蜀國這是什麼黑店?一夜之間,就能讓人悄無聲息消失,快說,你們把人藏哪兒了?”
玄墨邊罵邊狠狠揍那個掌櫃,掌櫃被打得鼻青臉腫,無辜一直喊冤:“三皇子,草民實在不知,草民開的是正經生意,不是拐賣這種勾當,這個客官不知怎麼,一大早上就說他的弟弟被拐走了。”
“那她怎麼會平白無故消失?說,你還不說。”玄墨狠狠幾拳下去,似乎怎麼都不解恨。
慕容敬微微蹙眉,難道是冥王?慕容敬策馬去驛館看冥王,冥王依然在四處打探,慕容敬的臉色更加不好,那麼,還有一個人,晟王,那個他總是看不透的晟王。
冥王見慕容敬的臉色,似乎知道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