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玉。
“小丫頭,那塊玉對你很重要嗎?”玄墨悶悶問道。
安琪看了看玄墨,眼裡的答案是肯定的,她不說話,但是他能看出來。
“好,我幫你奪回來。”玄墨說著,立馬出手,蕭淑妃立馬飛身上了屋簷,飛向竹林。
安琪飛身而上,璃王緊跟其後,三人追道竹林外。
“聽說這個竹林機關重重,小爺我老早之前就想闖一闖了。”玄墨撇撇嘴笑道,大步走進去。
璃王看著安琪,淡淡道:“走在本王身後,這裡機關重重。”
安琪嘴角一揚,卻全是苦澀,因為她看道了竹林不再是以前的竹林,如今機關重重,閃著光芒的利箭對準著他們。她才明白,她每一次進竹園的時候,這些陣法都沒有擺上,她根本沒有看到竹園還可以是這番風景。他的利箭,居然也有要對準她的一日?安琪的笑那麼顯而易見,卻苦澀無比,似乎空氣都是苦的。
安琪卻沒有聽任何人的話,他不是扔了她嗎?他要殺她?那麼好,成全他。安琪在璃王伸手一點,玄墨也一樣,二人突然無法動彈。
“小丫頭,你要幹什麼?”玄墨著急道,因為他隱隱感覺不安。
“安琪,你想做什麼?本王不允許你這麼做。”璃王知道安琪想做什麼,因為他以前也是如此,想死在安琪手上。那麼安琪,是想死在晟王手上。可是安琪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眼前。
璃王俊美的臉,突然紅起來,一口血噴出,他衝開穴道,傷了五臟六腑,卻全然不顧,飛身去追。
玄墨急得轉動著眼珠子,可是他沒有璃王那般內力,他也不知道如何衝開穴道。
一把利箭從安琪的耳邊飛過,安琪卻視而不見,依然走上前,觸動機關,這些機關都是死的,根本不受控制,幾把利箭射向安琪的心口,安琪嘴角一勾,閉上眼睛,心太痛,她感覺好累,如果來到這個世間,是為了這一折磨她,那麼,她已經死過了,再死一次,又何妨?他不過是將她當成玩物,他已經找到了取代她位置的人。她還有什麼好留戀的?活著太累,她明白了上官書為什麼那麼想死去,因為太累,他最留戀的是陰間的雪郡主。可是安琪,毫無牽掛,找不到什麼值得她留戀的。
一陣狂風襲來,那兩把利劍被掃飛,她整個人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璃王剛飛過來的身影被那個人一掌打飛竹林,那麼幹淨利落。
晟王的臉色幾乎透明,安琪卻始終閉著眼睛,她以為她死了,死了居然回到了那個傻子的懷抱,那麼溫暖,那純正的陽剛氣息,那麼美好。
“女人,你這是要和我下地獄嗎?”晟王將安琪按在懷中,在她耳邊輕聲道,聲音暗啞,心疼她的傻。
安琪猛然睜開眼睛,她的手微微顫抖,明明很恨他,可是為什麼,他一個擁抱,她就無力抗拒?安琪眼裡射出一道寒光,掙脫他的懷抱,冷眼笑道:“怎麼?不是要死嗎?叫你的女人把我的玉佩還我。”
晟王一怔,玉佩?什麼玉佩?她扔了他的玉佩,立馬接受了別人的玉佩?晟王扣住安琪的手,似乎在無聲責問,要將安琪的手擰斷。
“是誰的玉佩?”晟王磨磨牙,冷聲問道。
“老情人。”安琪揚揚眉,淡淡道。
晟王猛然甩開安琪的手,轉身背對著她,聲音更冷道:“那你回來做什麼?”
“女人的虛榮心作祟,我無法控制,所以回來看看你的眼光,同時也是回來和你解除婚約,否則我如何能老情人一個交代。”安琪笑道,臉色明明還有淚痕,卻說得那麼決絕。
“你要和我解除婚約?”晟王的手在袖子裡,慢慢捏緊,剛才的血跡沒有幹,如今又冒出鮮血。
安琪收回笑容,冷冷看著遠處的竹林,說道:“既然你的女人那麼喜歡我的玉佩,借她玩兩天,過幾日我將和離書送到貴府。”
安琪說完轉身離開,只聽到一身巨響,晟王四周的一切被他震碎,一片蒼涼。唯獨只剩安琪一個人完好無損。
安琪停住腳步,閉上眼睛,淡淡道:“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你既然將我推上這一條路,那麼,這條路我自己一個人走,走得好還是壞,也是我一個人承擔。而你,選擇了你認為對的路,那麼,我走了你給我的路,哼…是不是很過分?我一直沒有選擇的權利,都被你代勞。和離書,就讓我提筆吧。”
晟王依然背對著安琪,手心的血,一滴滴低落在泥土裡,似乎那每一滴血都不是從手上低落,而是心上,他的心,一片荒涼,毫無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