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晟王眼眸裡全是黑墨。
“你有你的生活,不管你是要以什麼樣的身份存活在這世間,也不管你有何深仇大恨要完成。我,只能陪你走到這裡。”安琪冷冷道,站起來,沒有笑容,那深邃的眼眸越發幽深。
“想走?休想。你以為你這般闖入我的生活,就這麼不負責離開?我的生活原本都在計劃之內,是你,打亂了我所有的步伐,擾亂了我的計劃。如今,就想要起身離去?你要我很難受,必須,負責。”晟王一隻手扣住安琪的手,冷聲道,他的心裡很難過,她,必須負責。
“欺騙我的同時,就註定要為此付出代價,如果,我讓你很難過,那麼,這就是代價。”安琪甩開他的手,如一陣清風,離去。
晟王的拳頭捏緊,站起來,衝她問道:“你還愛他嗎?”
“你認為,這樣的人,值得我愛嗎?我開始懷疑自己,根本沒愛過。”安琪腳步一停,冷冷道。
“那,你愛我嗎?”晟王的聲音輕如清風,他很想知道,她這些日子對他的好,為他而戰,是不是因為愛?她說的愛。
“這個問題,有意義嗎?”安琪微微回頭,卻那麼冷漠。因為,她也不明白,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情感。但是她明白一點,她,不會再重蹈覆轍。
“對於你,也許毫無意義,但是對於我,很重要。”晟王嚴肅開口,他不想只看到這個背影,還有這冷漠的場面。
“如果,哪一天,你一天見不到那女子,一日對於你而言,如一年般漫長。她微微蹙眉,你的心情就會煩躁不安。她的一個微笑,你所有的煩惱,都會煙消雲散。有這樣的感覺,那麼這樣的問題,問了才有意義。”安琪自嘲道,沒有再停留。後日大婚,那麼,明日,她就金蟬脫殼。
“這種感覺,就是你說的愛嗎?一日不見,如一年般漫長。一顰一笑,決定著我的心情?”晟王看著那幽深的小道,唯獨不見了那依人的身影。心,空蕩蕩的。她要離開,怎麼可以?
第二日一大早,安琪就上了白馬寺祈福,她從來不去,可是今日,她卻自告奮勇,說要去白馬寺祈福,晟王今日沒有出竹園,而化妝成了隱衛,緊跟其後。
安琪剛出城,卻遇到上官嫣然,也乘著馬車出城。
“喲,妹妹明日就要大婚,今日還要去白馬寺祈福?”上官嫣然拉起簾子,含笑道。可是卻眼裡那抹恨意,那麼明顯。
安琪只是拉開簾子,看了一眼上官嫣然,那冰冷可怕的眼神,只是那麼一掃,上官嫣然臉上的笑容就僵在原地,話都說不出。
璃王騎著馬兒,追上。他的眼線告訴他安琪要去白馬寺,他便馬不停蹄追過來。
“王爺。”上官嫣然見到璃王過來,心裡開心起來,她求他陪她去白馬寺祈福,可是他說自己公務繁忙,最近追查能工巧匠,畫師。可是他卻又突然出現,讓她頗感意外和驚喜。
“安琪郡主也要去白馬寺?”璃王策馬到安琪車旁,淡淡道。他想看看她,昨日她那麼傷心,他一夜未眠。
安琪並未言語,只是沉默,示意小菊叫車伕將車趕快一點。
“車伕,快一點。”小菊溫聲道。
“回王妃,這已經是最快了。”車伕加重馬鞭,說道。
“在半個時辰內,你若不能到白馬寺,本王妃不介意,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安琪冷冷開口,車伕一怔,虛汗都冒了出來。
璃王微微蹙眉,策馬在旁邊問道:“如今太早,山上霧氣瀰漫,不宜太快。一個時辰後,霧氣淡一些再行也不遲。”
安琪嘴角一揚,她就是要在迷霧沒散之前趕到。
慕容敬騎著白馬,在前方緩行。
“看,那是晟王府的馬車。”慕容嬌,開心地回頭看安琪的馬車。
“看來今日白馬寺祈福的人很多。”慕容敬笑道。
“可是,她怎麼那麼著急?”慕容嬌見那馬伕瘋狂地鞭打馬兒,疑惑道。
慕容敬只感覺一陣塵土飛過,馬車從眼前走過,璃王策馬追過來。
“有意思,走,一起去看看好戲。”慕容敬說著,策馬追上璃王,一左一右在馬車旁。
安琪嘴角一揚,看來,見證的人,越來越多了。
“晟王妃這般著急,是要趕在所有人之前,祈福不成?”慕容敬含笑道。
“三皇子嚴重,三皇子也相信神靈?”安琪在馬車中淡淡道。
“不過是皇妹說今日是白馬寺一年一度的祈福大會,她想見識見識,本王就帶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