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似無說道:“看來這窗應該內拉,而不是外推!”
噗嗤,滄月公主第一次笑了,這是她開窗以來聽到最有趣的笑話,而且是這個看似溫文爾雅卻冷酷傲慢的冥皇說出來的。
“你可知,別人一笑傾城,而你如今這模樣,一笑只怕眾人敬而遠之,唯恐避之不及。”冥皇淡淡看了看她這狼狽憔悴的模樣,淡淡道。
清影的下巴險些掉了,冥皇居然這般直言不諱說一個女子,要是尋常女子,早就撲面離去,可是眼前這個人卻笑得更豔,是挺糟糕的。
冥皇微微蹙眉,他可沒有誇她,她居然當作誇獎了?還這般開心。
“呵呵……咳咳……”她笑著卻被自己的咳嗽聲打斷,踉蹌著坐回自己的床邊,她沒有說,這是她聽到最好聽的笑話,可是餘光一道那面銅鏡,看到自己這般狼狽的模樣,確實,頭髮凌亂,兩眼還像個核桃一般腫,兩眼佈滿血絲,她微微一愣,卻大方一笑,說道:“世界女子皆以柔為美,以賢良淑德為佳,而我,滄月,以剛為美,以大局為重。靠的,可不是皇上所謂的一笑傾城,而是這一笑嚇人。”
清影搖頭,瘋了,瘋了,這個滄月公主必然是瘋了。
冥皇嘴角微微揚起,細細盯著她,許久才開口道:“清影,去找幾個侍女為公主梳洗!”
清影一愣,冥皇的住處從不允許女子出入,滄月公主能住在裡面是因為身受重傷,才破例。看來今天瘋的人,不止是滄月公主,這冥皇也瘋了。
“謝皇上,不過這點事情,我還是能做到。”滄月公主擺了擺手,無力笑道。
“朕不希望朕的心思被人浪費!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冥皇霸道宣誓了她沒有拒絕的自由。
清影無語看天,今天太陽一定是從西邊升起了,他立馬大步下去找人。
滄月公主臉上還帶著細細的傷痕,幾縷青絲隨意散落肩上,卻有一種凌亂美,說不出的韻味,也許是因為那雙不服輸的眼眸,還有那驕傲的神情,卻不驕縱。
“今日還要一戰?”滄月公主淡淡問道。
“三日後,你還想戰?”冥皇微微蹙眉。
“我的軟劍已經遺落在那片殺場上,你可幫我找回來?”滄月公主的眼眸帶著一絲期待。
冥皇嗤笑一聲道:“你憑什麼以為朕會給你找一把劍?”
滄月公主微微低下頭,看著自己腰間的玉帶,少了那把軟劍:“我從未這麼認為,只是,那把劍對我意義重大。”
“上古軟鐵打造,是你母族一代傳承下來的寶物,被你舅舅打造成軟劍,作為你十歲的生辰賀禮,也是讓你永遠記住,你的使命,就是助你皇兄登上寶座。如今你的使命已經完成,它也就不必留著。”冥皇淡淡開口道。
滄月猛然一驚,這些都是西涼最秘密的事情,她的父皇都被矇在鼓裡,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
“休息兩個時辰,再來見朕!”冥皇的口吻一直是命令。
滄月公主悶悶倒在床上,她的人生一直處於各種命令下,她早已經習慣,豈會在意?不過她再次盯著那扇窗,心中的很多事情都瞭然了,閉上眼睛,甜甜睡下。
清影將侍女帶早滄月公主的房間,他更加疑惑,為什麼冥皇要親自為她寫藥方,為什麼為了她一而再破例?真是奇怪,不過他還是那樣冷傲,還是他們的皇上。
滄月公主醒來,房間裡瀰漫著藥香味和米粥的清香。
“公主,先喝了這碗粥,再喝藥!”一個侍女溫順道。
滄月公主微微一怔,是誰?想得如此周到,不讓藥傷了胃:“這些,是誰吩咐的?”
“皇上親自吩咐的。”那侍女笑著,她泛著花痴,那個溫文爾雅又細心的男子,可是她也只是犯犯花痴。
滄月公主愣了一下,不語,隨著這些人的擺佈,半個時辰後,她走到了冥皇的主院,他依舊一身月牙白,美得出塵,那般溫文爾雅卻冷冽如霜,在涼亭上下著棋,那思索的模樣,專注而魅惑人心。滄月的手輕輕摸了一下身上的披風,難怪他要她穿上這件披風,原來是要她和他對弈?
“來了?”冥皇沒有抬頭看她,淡淡道,兩指捏著一枚白子,細細思索著下一步。
滄月公主福了福身,見他示意她坐下,她沒有客氣,靜靜看著這一盤棋,宛如殺場,殺氣騰騰,處處是殺機,她的眼眸被驚訝所取代,這個人的才華卻非世間之人能及。
“你能看懂?”冥皇輕輕放下一子,那位置讓整個戰場更加激烈,互不相讓。
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