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顧錦之同時心許的女孩子。乍看上去沉穩文靜,慧質蘭心,偶爾卻又帶了幾分天真,幾分凌厲,就像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偏偏並不違和,恰到好處。
她究竟是像了誰?
“金三爺。婢子叫蘭草。是侍候六小姐的,咱家六小姐和七小姐在那邊草亭裡呢,讓婢子來請金五小姐過去呢。”說話的丫頭十七八歲。戴著素淡的珠花和赤金一點油耳釘,大方得體。
玲瓏向著兄長和一旁的顧錦之曲膝行禮,便跟著蘭草走了,走出好遠。還能感到有目光尾隨著她,那當然不會是兄長金子烽的。顧錦之這傢伙,也太孟浪了些。
顧六小姐顧解語十五歲,穿著水藍的番蓮折枝紋褙子,鵝黃色繡著蘭花的馬面裙。發鬟上也只是插了兩支羊脂玉的簪子。
顧七小姐顧嫣然身上則是白底靛藍梅花竹葉刺繡領米黃對襟褙子,配著蜜合色珠繡裙子,戴的則是一套南珠頭面。
花下宜素服。顧家兩位小姐穿的素雅,卻掩不住麗色。都是花樣的年紀,顧解語婉約含蓄,顧嫣然卻是秀麗中透著明豔,姐妹兩人氣質完全不同。
玲瓏和她們見了禮,在美人靠前坐了,顧嫣然則笑著對顧解語道:“這就是我上次說的金五妹妹,六姐不是說不信有這樣的小美人嗎?今日可是信了?”
顧解語笑得溫和,讓蘭草給玲瓏上了玫瑰香片,道:“我家這處園子自從給了兄長,就一直不讓我們過來,難得今日金三爺和金五妹妹肯來坐客,連帶著我們姐妹也能過來逛逛。”
二人又問起玲瓏平日裡讀些什麼書,有何消遣,玲瓏一一做答,不卑不亢。顧解語眼尖,看到玲瓏手裡的帕子,便道:“金五妹妹這帕子上的燕子像是要飛起來似的,也是你自己繡的?”
玲瓏含笑:“閒著也是閒著,就繡些小玩藝。”
蘭草把那帕子遞到顧解語面前,顧解語拿著給顧嫣然看:“這江南果是錦繡之地,金五妹妹才十二歲,這手繡活兒倒是快要趕上咱們的刺繡師傅了。”
玲瓏道:“顧六姐姐過獎了,玲瓏早年在江蘇老宅時,曾學過兩年,就是自己繡著玩的,和京城的刺繡師傅比不了的。”
顧解語見她小小年紀,說話謙虛謹慎,又進退有度,很是歡喜:“我們姐妹平日裡也是閒得很,若是金五妹妹有空,改日來我們府裡做客,我每次繡花鳥時,鳥的眼睛總是繡不好,沒有金五妹妹繡的這份靈動,又不好總問師傅,到時金五妹妹可要手把手教教我。”
玲瓏笑著答應下來,卻又道:“顧六姐姐可別說是我教的,讓人聽到會笑話的,分明是我自己也是隻會些皮毛。”
三位閨秀正聊得開心,就聽到有人說道:“什麼事這麼高興,也說給我聽聽。”
抬眼望過去,見顧錦之和金子烽分花拂柳走了過來。
三人連忙起身行禮,雖說是顧錦之請來的客人,可金子烽也是外男,顧解語和顧嫣然便託口出來久了該回去了,和金家兄妹告辭。
石亭內只留下玲瓏和顧錦之、金子烽面面相對。她看向不遠處的菜地,對金子烽道:“不打擾兄長和顧世子的雅興,我到那邊看看。”
金子烽點頭答應,又說田裡不比別處,叮囑杏雨和浣翠侍候好小姐。
主僕三人來到菜地裡,杏雨還在嘀咕,怎麼三爺倒像是換了個人,對小姐這般好了。
玲瓏輕笑:“小時候兄長對我更好,只是他忘記而已。”
杏雨不解,三爺既然忘記了,為何還要這麼好呢?
是啊,金子烽忘記的不僅僅是這份兄妹之情,就連母子之情怕是也忘得差不多了。
偏偏還要在顧家人和許家人面前擺出一副好兄長的樣子,讓這兩家全都知道,他這個兄長甚是疼愛妹妹,把她當做掌上明珠,她的親事當然也要聽兄長的。
顧家姐妹已經在回府的馬車上,顧嫣然道:“六姐可看到了,那就是兄長掛在心裡的人,他以為別人不知道,可那次我去金家時就看出來了,否則,憑那個金子烽的市儈模樣,他怎會看得上,還不就是不知何時看上人家的妹子了。”
顧解語道:“那位金三爺也沒有你說得這般不堪吧,金家出身是差了些,但這位金五小姐卻是秀外慧中,可惜了。”
顧嫣然笑道:“是啊,生得再好又有何用,給咱們顧家做妾也是不夠資格,那日從金家西府出來,我便讓人打聽了,她的生母便是先前……”
顧解語聽完俏臉勃然變色,道:“都是金家,這西府怎麼這般不堪,我見過金家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