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仔細想想,顏栩好像也比閃辰強不到哪去,她永遠也忘不了洞房花燭夜的情景。
打發了花雕,玲瓏便拿了顏栩的牌子,讓人到欽天監選日子。
欽天監的日子選出三個,玲瓏挑了離得最近的一個。
八月二十二。
這日子就顯得有些緊張了,花雕的嫁妝還沒有準備妥當,別的東西好說,傢什器物是要現打的,被褥帳子之類的也要縫製。
杏雨笑著提醒她:“王妃,街上有喜鋪,這些針織繡品可以到喜鋪裡添置。”
玲瓏這才想了起來,她不接地氣很久了,把這個都忘了。
海棠出嫁準備了幾個月,加之海棠是個有條不紊的人,沒用她操心,海棠自己帶著幾個丫鬟婆子,把嫁妝操辦得妥妥當當。
美景的親事訂得急,但李升不想委屈美景,請來以前鏢局子裡兄弟們的家眷,幫著美景把嫁妝操辦起來。
這兩個丫鬟出嫁,玲瓏只管掏銀子。可花雕不同,花雕不但是宮中女官,而且她對顏栩的情份,堪比姐姐。
原本涉及到花雕的這些麻煩事,玲瓏早就想交給浮蘇的,但浮蘇沒有成親夫君便去世了,她心裡一直有個結,每當遇到嫁娶之事,她全都避開,就像現在,花雕要出嫁的事,闔府沒有不知道的,可浮蘇卻有一陣子沒來珏音雅居了。
浮蘇的這種心思,花雕也知道。
她跑去找浮蘇:“咱們在一個園子住著,你整日躲著我幹嘛?”
浮蘇被她堵在屋裡,只能苦笑:“我已經給你準備好添箱了,你彆著急。”
花雕不依:“姚嬤嬤她們是皇后娘娘派來服侍王妃的,也不能事事都麻煩她們。這個府裡,也只有你夠資格給我操辦這些事了,總不能讓王妃來吧,她可是雙身子的人。你就算不疼她,也要心疼她肚子裡的世子爺吧,那可是殿下的親骨肉,把王妃累壞了,你就後悔吧。”
浮蘇都想翻白眼了,先前你不肯嫁,現在又恨不得立刻嫁過去,還要拿王妃肚子裡的孩子來壓我。
“不是還有杜康嗎?讓她去辦好了。”浮蘇老神在在,頭一次說話這麼簡短。
“她?你讓杜康給我操辦親事?我還沒有成親呢,王府裡就要買一批人了。”花雕說道。
“買人?”浮蘇不解,問道,“買什麼人?”
“人都讓杜康給宰了,府裡當然要買人了。”花雕笑道。
浮蘇無奈地搖搖頭,正在這時,一個清冷如玉石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你們又編排我!”
話音未落,杜康已經掠了進來,就像腳不沾地似的。
浮蘇笑道:“你這幾天好像都沒有出去。”
杜康嘆口氣:“殿下做了監國,每天在朝堂上被弄得暈頭轉向,哪還有心思安排別的事,這會子除了王妃和郡主,他怕是誰都不想見。”
浮蘇一聽眼中便全是關切之情:“這麼累啊!我一點兒也不知道,你若是不說,我還被矇在鼓裡,以為殿下做監國是件好事,你們聊吧,我去給殿下煲個天麻豬腦湯,給他好好補補。再加上枸杞,補補氣血。”
說著,便要往外走,花雕一把扯住她,浮蘇使個金蟬脫殼,掙扎了幾下,無奈武功比花雕低了一截,一條手臂還是被花雕牢牢抓在手裡。
“你少拿殿下當擋箭牌,你煲的豬腦湯,殿下哪次不是賞給小順子吃?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杜康聞言哈哈大笑,她整日在外面,這些事情全都不知道。
浮蘇面紅耳赤,不得不說道:“好妹妹,你就不要難為我了,我是不祥之人,怎能給你操辦親事?”
花雕白她一眼,道:“閃辰是病秧子,半條腿在棺材裡了,你來給操辦,說不定以毒攻毒,他那半條腿就從棺材裡出來了。”
這一次連杜康也不忍再聽了,花雕姑姑,您說話能講究點兒嗎?您讓閃護衛情何以堪?
杜康道:“花雕,你這樣說閃辰會難過的。”
花雕和浮蘇全都張大了嘴,杜康也知道什麼叫難過嗎?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她們怎麼不知道?
兩人不由得上下打量起杜康來,見杜康依然穿件只有府裡的管事婆子才會穿的醬色褙子,但仔細一看,那褙子的袖口和下襬上繡了花。而且,她的面板還是白得透明,不同的是,好像抹了胭脂。
“你穿繡花的衣裳,你還抹胭脂?我們教了你二十多年,你都沒有學會,這是跟誰學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問道。
杜康一臉茫然:“王妃說女人都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