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栩是親王,又是皇后嫡出,這樣一來,玲瓏拿到的賞賜也不是很多,好在這是要做給皇后看的,那些太妃、老王妃、老公主們,出手都很大方。
六位皇嫂給新妯娌也有禮物,雖然明知她們一個個笑得都很牽強,可玲瓏還是累並快樂著。
對於金家人來說,沒有什麼比賺錢更高興的了。
至於顧家姐妹們是笑裡藏刀還是綿裡藏針,玲瓏假裝沒看到,人家出了錢,還不許背地裡生悶氣畫圈圈啊。
或許是這些年來被人嫌棄慣了,玲瓏在這種事上很是心寬。
轉眼就到歸寧的日子,玲瓏起先還挺擔心沒有燒豬的,她和顏栩沒有圓房,當然也就沒有落紅。宮裡來的尚宮和嬤嬤至今還在府裡
以前以為顏栩不能人道,倒也不覺什麼,自從知道這小子騙人,她就嘀咕起來了。洞房花燭那晚,她只顧著生氣,也忘了和他商量商量,怎麼搪塞過去。
現在到了歸寧的日子,想來就連皇后娘娘也知道她沒有落紅了。
王府裡沒有長輩,操持歸寧之禮的是王府長史,所以她生平第一次實施了王妃的權力。
苦於身邊沒有能用的媳婦子,玲瓏只好讓杏雨拿了對牌去上院,就說是王妃派她來檢視歸寧禮準備如何。
臨到要啟程的時辰,杏雨才急匆匆跑回來,小臉脹得通紅。上院是男人的地方,不是極特殊的事,後宅的丫鬟是不能過去的。
玲瓏有些後悔讓她去了,她沒有乳孃了,又不想讓熊嬤嬤跟著過來,所以她只是帶著幾個丫鬟嫁過來。要怎麼想個藉口,把甜水巷的人安置到府裡。到時再有什麼拋頭露面的事。就讓他們出面。
顏栩已經準備妥當,正準備陪她回孃家。玲瓏張張嘴,悄悄做個“有嗎”的口型。杏雨點點頭,玲瓏拍拍胸口,嚇死了,真若是沒有燒豬。她這頭小乳豬豈不連豬臉都丟盡了。
顏栩看到,強忍住笑轉過身去。假裝沒看到。
到了吉祥衚衕,金赦和金敏帶著眾人在垂花門迎接,玲瓏放眼看去,馮氏果然也在裡面。
眾人行了禮。顏栩由金赦和金敏陪著去了正廳,玲瓏則由金老太太親自陪著去了春暉堂。她看一眼被丫鬟虛扶著的母親,見她雖然目光呆滯。但面色平靜,氣色比大婚那日看上去還要好些。
到了春暉堂。金老太太在上首坐了,玲瓏跪下給祖母見禮,金老太太滿臉是笑,說了幾句日後要孝敬公婆,恪盡婦道的話。
玲瓏便又跪了給馮氏見禮,馮氏卻忽然從一旁的攢盒裡拿了塊栗子糕遞給她:“吃”
玲瓏心裡一酸,接過栗子糕幾口吃下,栗子糕很乾,她差點噎著,杏雨連忙倒茶給她,她連喝幾口,卻見馮氏正在笑眯眯地看著她。
金老太太氣得哼了一聲,也不知王爺是怎麼想的,這樣大喜的日子,偏要把這個瘋婆子送回來礙眼。
大伯母、二伯母連同幾個姐妹陪著玲瓏說話,卻唯獨不見大堂嫂陳氏。玲瓏惦記她的身子,便問起她來,聶氏笑笑:“是她自己不肯來,那孩子心裡彆扭,就由著她吧。”
一個時辰後,花雕過來,說是回府的時候到了。
普通人家三朝回門,都是要喝了回門酒才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去的,可皇家卻也只是喝杯茶吃吃點心。
玲瓏依依不捨地摸摸金妤和珊瑚的腦袋,忽然走過去,扎進馮氏的懷裡蹭歪著不肯離開。馮氏身材高挑,玲瓏尚未長成,擁在母親身邊還是個孩子。
直到聽到一聲男人的輕咳聲,玲瓏才不得不由丫鬟們虛扶著,跟在那男人身後,離開了金家西府。
坐在馬車上,她問:“是不是以後我每次歸寧都只能坐上一個時辰啊?”
顏栩輕笑:“只是三朝這天才是這樣,以後就都隨你,你想什麼時候回孃家、走親戚,只要不出京城,就是你自己說了算。”
玲瓏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過了這三天,她還是自由的。
她又問:“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我娘,還有,您想怎麼安置她?”
顏栩深深地看著她,忽然伸出手臂,把她拉進懷裡:”剛才我看到你跟岳母撒嬌了,原來你會撒嬌的,我以為你只會兇巴巴的。“
忽然被他拉進懷裡,玲瓏臉如赤霞,她從他懷裡掙扎出來,重新坐好,道:“我問您正經的,您不要岔開話題。”
顏栩嘆口氣,心想:你什麼時候也能對我撒撒嬌啊。
“岳母就住在四平胡同,那裡有我的一處宅子,你若是想去看她,隨時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