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打發人和你說一聲。”
杏雨微紅了臉,這事還真得她親自去,小丫頭們估計連要水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呢。
綠蔭軒裡,施萍素親自給顏栩寬衣,兩人剛剛睡下,顏栩就聽到屋外似有動靜,像是有人壓低了聲音說話。
綠蔭軒和珏音雅居不同,院落格局簡單,除去三間堂屋,兩位夫人每人只佔了四間房加兩間耳室,睿王妃賢德,默許她們進門時每人各帶了乳孃和一名二等丫鬟,府裡又給她們每人配了一名三等丫鬟,兩名粗使丫鬟,一名粗使婆子。
這四間屋子裡,一間是夫人住的,乳孃住一間,兩名大丫鬟一間,粗使丫鬟和婆子住一間,兩間耳房一間做了淨房,另一間給了王爺的隨從。
玲瓏不準王爺身邊的太監和近身丫鬟在她屋裡出入,甚至不允許他們在珏音雅居留宿。但這是王妃的規矩,出了珏音雅居,睿親王住在哪裡都會帶著兩三個太監。
他在這裡過夜,他的太監們輪班值夜,守在門口……那情景其實就和聽牆角是一樣一樣的。
現在聽到外面有動靜。顏栩沒當回事,他翻個身繼續睡,原本就是多喝了兩杯,又被那個貪財媳婦氣得不輕,睿王爺只想在睡夢裡重溫小嬌妻不貪財時的美好瞬間。
倒是施萍素微微抬起身子,輕聲問道:“王爺,妾身出去看看吧。”
顏栩嘟噥道:“不用了。睡吧。”
話音一落。他就睡著了,只留施萍素呆呆地看著他的後腦勺。
王爺,碰都沒有碰她……
今天高嬤嬤和翠儂沒有閒著。趁著王妃陪王爺進宮的時候,和珏音雅居的喜兒搭上了話。
喜兒是王妃的陪嫁丫鬟,年紀小又是個愛說話的,沒一會兒就從她嘴裡套出來。原來昨晚王爺在來綠蔭軒之前,不但去了珏音雅居。且,還要水了!
難怪王爺進了陳楓的屋子卻沒有要她,並非是王爺喝多了,而是在此之前已經給了王妃了。
和普通的大家閏秀不同。施萍素在進府之前是做了充分準備的,沒等母親教導她男女之事,她便自己找了書籍來看。傳聞王爺不能人道。如果她也不懂,那以後就更艱難了。
聽聞王爺昨天先在王妃屋裡要過水。施萍素忍不住笑了出來,王爺並非像傳聞那樣啊,他能與王妃行房,自是也能和妾室如此。想到日後能有子嗣傍身,施萍素心裡安定許多。
大武有陪葬制度,王爺如果死在她們前面,除了王妃以外,府裡但凡給王爺侍寢過的女子,如果沒有子嗣,除非是王妃肯網開一面,否則全都依制要陪葬。
無論生男生女,子嗣對於她們來說就是護身符。
施萍素原已心情平靜,可現在看到王爺這個樣子,她的心裡還是酸酸的。
翠儂早就在外面盯著,王爺從中路過來,先是去的珏音雅居,給王爺寬衣時,她還能聞到王爺身上清爽的皂香。
王爺是在珏音雅居沐浴更衣後才來的。
他和王妃又要水了嗎?
施萍素輾轉反側,幾乎一夜沒睡。天還沒亮,王爺便起身了,他不想吵醒她,躡手躡腳下了炕,甚至沒有梳洗就開門出去了,門外傳來他和太監們說話的
聲音,施萍素聽不清楚,又過了一會兒,外面便恢復了平靜。
她坐起身,看著緊閉的房門和微微晃動的粉紅色黃鸝鳥的簾子,兩行清淚潸然而下。
金玲瓏應是妒恨自己的吧。
許家嫌棄金玲瓏的出身,和金家退了親,改到施家提親,兩家都已換了文定,如果不是在皇后面前拔了閨秀中的頭籌,她怕是早就嫁作許家婦了。
那次皇后先是看了她的詩文,然後便拿出幾幅畫作請在場的閨秀們品評,那些女子竟然以為愚蠢地以為這些畫出自皇后之手,阿諛之辭溢於言表。唯有她只是輕輕搖頭,便到一邊撫琴去了。
皇后的鳳目亮了起來,問她為何搖頭,她便道:“這些畫作雖然極其婉約,但卻少了氣韻天生的大氣,不足一哂。”
皇后驚異,便又讓人取來一畫,讓她再作品評,她看著畫,驚豔之色湧上眼瞼,她告訴皇后,這幅畫宛若巧奪天工,無論是畫工還是意境,都到了燦爛澄明的層次……
這是一場賭局,當年程皇后以丹青妙筆贏得太后青睞,先是做了太子正妃,繼而又能母儀天下,成為六宮之主。
而她既然有了這個機會,也想賭一賭。
父母在她身上用盡心思,將她培養成才貌雙全譽滿京城的佳人,她未來的相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