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玉寧,兩人有些詫異,她們顯然是見過玉寧的,兩個人四雙妙目一起打量著玲瓏。
玲瓏沒有按品大妝,她穿著真紅遍地金的通袖大襖,梳著牡丹髻,鑲紅寶石的分心,鑲紅寶石的鳳尾大釵,衣襟上簪了朵鑲紅寶石芯子的赤金大花,欺霜勝雪的臉蛋,胭脂淡淡地勻開,鮮豔卻又清麗,更帶著幾分柔媚。
看到她們這樣肆無忌憚地打量玲瓏,靜宜女史咳嗽一聲:“孫貴人劉貴人,這位是睿親王妃。”
孫貴人和劉貴人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顯然是已得聖寵,也許是沒想到眼前的同齡少女是睿親王妃,也許是青春期少女骨子裡常有的傲氣,兩人聞言雖然躬身給玲瓏和玉寧行禮,但眼底眉梢卻透出幾分不屑。
玲瓏淡淡地點點頭,身姿如松地在她們身邊走過,連個眼角子都沒給她們。
她並沒有看到,玉寧公主看她時,眼底的那絲驚異。
直到走出很遠,孫貴人和劉貴人才直起腰來:“她怎麼這麼傲氣啊,你看她那副樣子,連聲免禮都不說。“
“她以為她是誰,又不是住在宮裡的,有什麼了不起。”
……
皇后娘娘坐在臨窗的大炕上,一位容色憔悴的婦人立在炕沿邊,玲瓏並沒有見過她。婦人身材瘦削,腰肢柔軟,應是年紀不大,但面色蠟黃,臉有病容,看上去倒像是三十多歲的中年女子。
看到玲瓏和玉寧進來,皇后就笑道:“快來,快來,正好程嬪也在,咱們來打葉子牌。”
這位就是程嬪!
在玲瓏的想像中,程嬪久臥病榻,早已是半個死人。
現在看來,雖然病體支離,卻也不像是不久人世的。
程嬪曲膝行禮,玲瓏微笑著還禮,又對皇后道:“孩兒不知要打牌,身上沒帶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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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九章 打牌
皇后娘娘怔了怔,哈哈大笑起來,玲瓏見過皇后無數次,還是頭回見她笑得這樣歡快。
皇后指著玲瓏對程嬪說:“你快看看啊,這孩子這話說的,倒像是讓她來給本宮送銀子似的。”
玲瓏臉蛋紅撲撲的:“孩兒在吳中鄉下長大,鄉下的打法和京城不同……,要不,我給您摸牌吧。”
皇后就笑道:“你是擔心把十二的家當都輸光吧,這孩子可真逗,以往都是靜宜給本宮摸牌,這次就換我,你來摸牌,也學著點,靜宜你也過來一起打。”
靜宜笑著應了,宮女取來葉子牌,內侍們擺上杏仁露、蜜餞乾果,屋子裡笑語盈盈,就連程嬪也看似很高興。
玲瓏暗暗舒口氣,牌桌上最是要八面玲瓏,自己平日裡不在宮裡,對這些人與人之間的微妙關係也只是略知一二,這種情況下,還是在一旁多看多聽為好。
剛打一圈兒,玲瓏就心裡有數了,摸牌時稍稍用了心思。
她這一雙妙手,早已恢復了前世九成功力,前世時,她在行家眼皮底下都能遊刃有餘,而此時面地幾位深宮女子,就如探囊取物一般。
也就是說,就在她給皇后娘娘摸牌的時候,她想拿到什麼牌,都不是難事。
皇后娘娘手風極順,別人本來也是小心逢迎,又打一圈兒,皇后娘娘就嘆道:“你們一個個的。只會討好本宮,本宮這麼贏下去,十二的家當倒時沒賠。你們一個個的,私房錢就要賠光了。“
靜宜女史笑道:“那有什麼法子啊,您一手的好牌,也不知下個月的例銀能提前支嗎,奴婢還想託人到宮外買盒楊馥春的胭脂呢。”
玲瓏自從第一次進宮時,就和靜宜女史打過交道。
她印像中的靜宜女史,端莊嚴肅。謹小慎微,言談舉止無不中規中矩。
沒想到靜宜女史還有這樣的一面。
做事妥當。又會討皇后歡心,張弛有度,難怪她能在女官中脫穎而出,成了皇后娘娘的心腹。
皇后就笑道:“聽聽。這張小嘴,說得本宮像個苛扣例銀的土財主似的,行啦,你今天輸的都算本宮的。”
程嬪也笑著說:“娘娘您可不能偏心眼兒,靜宜女史要買胭脂,您就給她出銀子,妾身也輸了不少呢。”
皇后指著她的鼻子道:“你們一個個的,就知道裝可憐,你們看看玉寧。小孩子都不說話,反倒是你們一個個的變著花樣給我撒嬌。”
玉寧還是那副低眉垂目的模樣,聞言也只是抿嘴笑笑。並不搭話。
程嬪瞥一眼玉寧,笑道:“公主是內秀,哪像我這厚臉厚皮的,不找您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