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那裡古木參天,綠蔭匝地,雕欄畫柱間依然可見當年的盛景。
但也不過就是十幾年間,那裡變成了一片死寂。
而刺槐衚衕裡的那個人,依然沒能逃過死劫,皇室宗親,比尋常百姓強的,就是可留全屍。
一杯鳩酒,就把他給打發了。
“師父……”
嬌滴滴的帶著吳音,軟綿綿的,像小貓一樣撓著顏栩的心。
“沒有哪個女子能比你更好,我不想看到你以後每逢初一都要進宮,給人三跪九叩,真有那麼一天,除了你以外,誰也不配住進永華宮。”
這並非是顏栩哄媳婦的話語。
沒有臉盲的人,不會懂的。
這個世界上,他只認識她,他只能記住她。
他甚至只能對她動情。
就在顏栩心裡,早就下意識地把別的女子全都當成草芥,誰讓他不認識那些人呢。
尤其是他的那些皇嫂,全都是令他生厭的顧家女人,更是不配住進永華宮。
而另外兩位皇弟,年紀尚幼,和他幾乎就是兩代人。讓玲瓏向他們的妻子頂禮膜拜,他同樣無法接受。
從小到大,除了神靈和列祖列宗,他只給父皇母后行過大禮,而成為他的正妻的玲瓏,自然也是如此。
玲瓏只是普通閨秀出身,而顏栩不是。
顏栩在意的這些事,玲瓏無法瞭解。
但有一點他們卻是互通的,那就是兩人都清楚,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輩子都是連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毀俱毀。
良久,他終於開口:“其實,我也不是很想,但你也清楚,如果我們不能一鼓作氣,坐上那個位子。日後無論是誰繼位,我們都是最艱難的。”
除了他,全都不是嫡出。
任誰坐上那個位子,都會忌憚他這位嫡出的皇子。
玲瓏輕笑:“王爺,待到那一天,我們能有多少銀子?”
顏栩怔了怔,他想不明白玲瓏為何會在這裡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如果這些年裡沒有過大的花銷,幾十萬兩還是能有的。”
玲瓏笑道:“那就是足夠我們酒池肉林,窮奢極欲了?”
“應該足夠了。”
“那就行了,真若是有人看我們不順眼,我們帶著銀子走人便是,憑著你我,還有您手下的人,誰能攔得住我們?天下很大,不僅僅中風物誌裡寫的那些,隔著大海,還有另外的世界,到時我們把銀子換成金子,只要是太陽能照到的地方,我們想去哪裡都行。”
顏栩的眸子裡有亮光閃動,他靜靜地看著玲瓏:“寶聚豐每年都會折上幾條船,我還想過幾年就結束掉,改做別的生意。聽你這樣說,看來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