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杏雨追上東府送信的婆子,讓她轉告五小姐,就說她哥託人帶信,說家裡有事,她想回去看看,想問問五小姐的意思。
這當然不是雙喜對她說的話,但杏雨卻委實不知道雙喜說的那人是誰,但想來是很重要的事。這也是她和五小姐的約定,只要事關甜水巷,但說是她哥有事,讓她回去。
那婆子見只是丫鬟要請假回家的事,也就沒當回事。直到晚上她有些感冒,到廚房要生薑發汗,遇到去廚房要宵夜的紅綃,這才說起杏雨要請假的事。
那個時候已是二更時分。玲瓏正陪著陳氏。
紅綃把這事告訴了玲瓏,玲瓏皺眉,一定是甜水巷有事情了,可那夜她是住在陳氏屋裡的碧紗櫥裡,只能等到天亮,才找了藉口出來,先去甜水巷。見到雙喜後。便換上男子衣裳,讓李升趕了馬車,來到朝陽衚衕。
她並不知道。顏栩等了整整一夜。
聽說師父已經幾天沒有換藥,玲瓏還擔心他的傷口已經化膿,可沒想到恢復得很好,已經開始癒合。
她把藥膏均勻地抹在他的傷口上。可能是剛從外面進來,她的手有些涼。而那藥膏里加了薄荷和冰片,也是陣陣清涼。
這種藥膏顏栩已經用了幾日,可從沒像今天這樣讓他覺得舒服。徒兒的小手觸在他的肌膚上,帶起微微的麻癢。癢得他想要握住她的手。恨不能就讓她這樣一直抹下去,不要停下來。
“以後每天都來給師父換藥,好嗎?”他輕聲問道。
玲瓏詫異。師父的聲音和平時不太一樣,就和他今天的眼神一樣。若不是後背上她曾親眼見過的傷口,她會以為這是換了一個人。
“師父的傷快要好了,已經不用每天換藥了。”玲瓏回答。
“快好了?不會吧”顏栩有些沮喪,這麼重的傷,怎麼就快要好了呢,傷好了,徒兒就不用換藥了。
“真的快好了,這裡是不是有點癢啊,因為已經長肉癒合了。”玲瓏說著,還用手指在他傷口的邊緣輕輕碰了碰。
她不碰還好,就這麼輕輕一碰,顏栩腰下某處便又伸展開來,他又硬了。
好在他是臉朝下趴著,否則讓徒兒看到某處翹首昂視,那真要天打雷劈了。
徒兒還小,或許還不懂那是怎麼回事吧。
唉,顏栩越發覺得自己是禽獸了
好在師父的傷快要好了,玲瓏的愧疚感也平復了許多,於是她便趁機討要薪水。
“師父啊,加上這個月,您已經欠了徒兒三個月零三天的薪水了,過年時您說當時算三個整月的,要是這樣算,您就欠我三個月零二十七天的薪水,相當於四個月。”
顏栩藏在人皮面具後面的臉如綠了,怎麼利滾利,就變成欠她四個月薪水了?
這是徒弟還是討債鬼?
“過年時不是給你壓歲錢了?”連他都感覺自己鼻音重了,一定是讓這個小東西給氣的。
“可那是壓歲錢啊,咱們當時就算過帳了,您還欠我三個月薪水,現在又過了快一個月,您欠我四個月了,師父,您不能說話不算數啊。”玲瓏有點著急,自從買了浚儀街的宅子,她就囊中羞澀。
“你把我的外袍拿過來,裡面有隻錦盒。”好在早有準備,不然真讓你這小財迷給算計了。
玲瓏從師父的外袍裡果然摸到一隻錦盒,那錦盒很小,也不知裡面是什麼。
“這是?”她問道。
“開啟看看,喜不喜歡。”顏栩柔聲道。
玲瓏怔住,這次她沒有聽錯,師父的聲音果然和往常不一樣,好像有些熟悉,似是在哪裡聽到過。
“師父,您的聲音怎麼變了?”玲瓏問道。
顏栩乾咳一聲,又變成原本略帶沙啞渾濁的聲音:“讓你氣的。”
好吧,玲瓏吐吐舌頭,小心翼翼開啟那隻錦盒。錦盒裡裝的是一顆龍眼大小的明珠,璀璨奪目,光彩照人。
玲瓏把那顆明珠仔細端詳,這才抬起眼看向師父:“這是夜明珠?”
顏栩大悅,這才是他的徒弟,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什麼。
“以後就把這顆夜明珠隨身帶著,不用再拿火摺子了。”小女娃膽子小,全都怕黑,他想到給她這顆夜明珠,就是給她照明用的。
玲瓏呵呵,隨身帶顆夜明珠當做手電筒,這也太土豪了。
這顆夜明珠即使是在白天,也是光華浮動,映在玲瓏那張塗黑了的小臉上,如同灑上一片珠光,晶瑩奪目。
顏栩正在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