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裝書,還有一摞卻是帳簿。帳簿旁則是一隻紫檀木的算盤。
姚嬤嬤暗贊,果然是金家的姑娘啊,她常在後宮和各王府出入,屋裡擺算盤的。睿王妃還是獨一份。
還有這屋裡的擺設,這都是些什麼五花八門的東西,花裡胡稍的。大多都是西洋物件,宮裡也不多見。
玲瓏讓春霖搬了繡杌。請姚嬤嬤坐下,姚嬤嬤謝過,半坐在繡杌上,喝了口茶,就開始講了起來。
玲瓏使個眼色,讓春霖也出去,小小的耳房裡只有她和姚嬤嬤、柏青三人。
姚嬤嬤講得聲情並茂,睿王爺叮囑過,不許再嚇到睿王妃,所以她老人家怕睿王妃聽不明白,就讓柏青做了示範。
玲瓏面紅耳赤,低著頭,撥弄著手腕上的琺琅景泰藍的鐲子……
“王妃,您每次服侍王爺都是什麼時辰?”姚嬤嬤冷不丁問道。
“時辰?這陣子王爺回來得晚,睡下時都要十一點了。”
姚嬤嬤搖搖頭:“奴婢問的是您服侍王爺行房的時辰。”
玲瓏撫額,您饒了我吧,我現在只想找個洞鑽進去。
看到小王妃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姚嬤嬤終於不再提問,她也弄清了一件事,那就是小王妃根本就是個不配合的,難怪王爺要讓她給小王妃上課。
姚嬤嬤好不容易講完,玲瓏連忙討好地賞了一隻琺琅掐絲懷錶:“這懷錶是西洋來的,給您拿著玩吧。”
別看姚嬤嬤是宮裡來的,金銀珠寶見得多了,西洋玩意卻不多見,笑盈盈地謝過了,正要告辭,玲瓏又問:“您那裡可有讓女人年輕漂亮的方子?”
姚嬤嬤怔了怔,道:“讓女子漂亮的方子沒有,倒是有幾個滋陰內調的,可王妃您這會兒用著還早了點兒。”
玲瓏的臉又紅了,這位姚嬤嬤就沒有別的事啊,她老人家除了那種事以外,就什麼都不關心了。
“……是給家母尋的方子,家母多病,面板已大不如前。”
姚嬤嬤懂了,忙又誇獎一番,大讚睿王妃孝順。又藉機問了一番親家夫人生育過幾個兒女,是否順產。玲瓏如實回答:“家母生育了我們兄妹三人,兩子一女,沒聽長輩說過難產的事,想來都很順當。”
姚嬤嬤雖然還是一派端莊,但眼底眉稍都是喜色,以她的經驗,生育孩子這件事是遺傳的,若是母親好生養,女兒在生育上也不會艱難。
她信心百倍地回到芷園,親手寫了張調理身子的方子,讓柏青給睿王妃送過來。
再說玲瓏,剛剛走出耳房,就見小十七和金妤坐在東次間和耳房之間的門邊,守在外面的春霖和潤兒都是苦著小臉,一臉為難。
也不知道這兩個小東西在這裡聽了多久,玲瓏看向金妤,小十七還是小孩子,你可是十歲的姑娘了。
金妤快要哭出來了,紅彤彤的小臉像只熟透的萊果,她真的什麼都沒有聽到,她只是看到小十七在偷聽,這才過來拉他,沒想到卻被五姐姐撞到,她是來走親戚做客的,卻落個偷聽牆角的名聲,五姐姐不高興,丫鬟們怕是也要看不起了。
小十七看到玲瓏,嘻嘻哈哈:“十二嫂,你們在屋裡說什麼呢,我都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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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八章 不是聖母
見金妤急得額頭泛汗,小臉通紅,玲瓏就猜到這孩子只是剛好撞到,她又瞟向小十七,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上翹,一副得意的樣子,顯然,罪魁禍首隻有他一個。
玲瓏的臉上由羞紅變成嚴肅,她瞪了小十七一眼,小十七卻還是滿不在乎,小嘴嘟噥著:“十二嫂,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呢,我都沒聽清楚。”
玲瓏沒有理他,抬眼對春霖和潤兒道:“你們都退下,不要讓人進來。”
她轉身微笑著對正在侷促不安的金妤道:“妤姐兒,你讓去跟著十七爺來的人都回逸明軒,就說我留爺在這裡學寫字。”
金妤忐忑地出去,還不忘回頭看一眼小十七,小十七這麼淘氣,他該不會像咬楠哥兒那樣咬五姐姐吧。
所有人全都出去了,東次間裡只有玲瓏和小十七。
小十七也有點發懵,他再是機靈,也只是五歲的孩子。
他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十二嫂,目光閃爍,卻沒有膽怯。他有什麼害怕的,秋白墊著書揍他,用縫衣針扎他,他都不怕,哭都不哭一聲,何況是小孩一樣的十二嫂呢。秋白要比十二嫂高大健碩多了。
“十七爺,坐到炕上來。”玲瓏拍拍炕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