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親王和睿王妃房第間的那點事,沒人比她更清楚。
在她的印像中,睿親王就沒有進過別人的房,而且,她還清楚記得,他和睿王妃尚未正式圓房時,有一次睿王妃的小日子來了,擔心衝撞了他,獨自睡在東次間裡,可早上她過來侍候睿王妃時,親眼看到睿親王從東次間的暖炕上下來,分明是追著媳婦過來睡的。
那時他們還沒有圓房呢。
她搖搖頭,道:“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個美景就是皇后娘娘賞給王爺近身服侍的,咱們就別管了,王爺真要讓人伺候,隨時叫了美景便是,好了好了,咱們如今就是指導丫鬟們侍侯王妃坐月子,別的事先別管了。”
羅帳之內,顏栩傻乎乎地看著玲瓏給女兒餵奶,不時伸手摸摸大的,又摸摸小的。
玲瓏被他煩不勝煩,低聲道:“您老實點。”
顏栩就像個被夫子罰的小蒙童,把手縮回去,委屈地靠在迎枕上。
玲瓏瞥他一眼,心裡軟得一踏糊塗。
待到乳孃把女兒抱出去,玲瓏這才笑著對顏栩道:“別委屈了,快點睡吧。”
顏栩大喜,伸出手臂把玲瓏抱在懷裡,輕輕吻著她的耳朵,道:“終於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是啊,從昨天聽說玲瓏發作直到現在,玲瓏的身邊都有很多人,而他能湊到近前的機會卻很少。
玲瓏笑著問道:“我怎麼聽說您昨天暈倒了?”
顏栩的耳朵立刻變得紅彤彤的,玲瓏忍俊不已,繼續問他:“到底是怎麼了?快說啊。”
顏栩被她問得更加不好意思起來,好半天才道:“也沒有什麼,就是聽說母女平安,我這心裡一鬆,也不知怎麼的就倒下了,你別聽她們胡說,我也就是沒站穩,摔個跟頭而已,根本就不是暈倒。”
年輕力壯,能徒手捉銀狐,武技高強,尤其是擅長輕功的十九歲小夥子,竟然站不穩摔個跟頭,你若不是暈倒了才怪呢?
“那太醫看了嗎?暈倒可大可小,千萬不能忽視。”玲瓏急道。
顏栩的臉也跟著紅了,道:“你別聽她們的,她們是大驚小怪而已,我真的沒事,就是擔心你而已,後來聽說你沒事,我就覺得全身都放鬆下來,然後才會暈倒。”
玲瓏小聲問他:“您擔心我了?”
“嗯,都是我不好,其實我早就後悔了,若是我能再忍忍,晚上一兩年再和你圓房,你也就不用這麼辛苦。”
玲瓏笑著安慰他道:“多虧我有個好師父,教了我一身武功,讓我的身子比普通女子都要強健,太醫早就說我懷相好了,就是以後再多生幾個也沒事。”
顏栩把頭搖得像撥郎鼓,道:“我看還是把咱們在添香衚衕求的那方子用起來,生孩子的事,過幾年再說。”
是啊,到時女兒也稍大一些,不用再費精力,更重要的是,東宮那個位置,到時也應該明朗了吧。
玲瓏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道:“給女兒取名的事兒,您還是早點請奏父皇吧,她還這麼小,又沒有正式受封,大家總是小郡主小郡主的叫她,終歸是不妥當。”
顏栩想了想,道:“你還記得咱們給女兒取過小字,以後就叫她小字吧,至於府裡的下人們,就先稱呼她大小姐吧,等到再過上兩年,父皇正式冊封於她,那時再稱呼郡主便是。”
玲瓏也還記著那年他們在豐臺莊子裡,兩人給未來的女兒取的小字。
丹丹。
第二天,珏音雅居的人都知道大小姐叫丹丹。
轉眼便到了洗三的日子,玲瓏見到了難得一見的人,顧解語。
自從慶|王府出事,顧解語已經沉寂了將近兩年。
幾個月前,顧嫣然遠嫁江西時,玲瓏聽去送嫁的甘明說,顧嫣然的胞姐顧解語沒有出現,其他幾個姐姐倒是都到場了,唯獨不見顧解語。
玲瓏還記得當年在顧家園子裡,顧解語清雅如蘭,目下無塵。
誰又能想到,後來會發生這樣的事。
兩年不見,顧解語像是老了十歲。
她也不過十七八歲而已,可看上去,卻蒼白憔悴,再也不復昔日風采。
玲瓏暗暗嘆了口氣,她聽宮裡的嬤嬤們說起過,說是太醫院裡負現司藥的太監傳來的訊息,除非老天開眼,否則顧解語再也不能生育了。
那次的打擊,對顧解語而說,不僅僅是精神,還有肉|體上的。
那次發生的事,誰也不想再提。玲瓏從顏栩那裡才知道,七皇子魯王擔心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