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擦頭髮,量體溫,敷額頭,她都沒有再醒來。
從醫生趕到別墅的一個小時裡,他打了十個電話過去催命,醫生來到他面前時,差點要給他跪下賠罪。醫生戰戰兢兢地為安若聽完診,開口說:“她只是受了些皮外傷,擦一些消炎藥就會好了,剛才淋雨著涼所以有點發燒,吃點藥,好好睡一覺就會好。”
醫生走了之後,他一件件仔細地完成了醫生交代的所有事,喂她吃藥,抹藥,為她穿上有袖子的衣服,加了一層被子。他的動作無比笨拙,也無比認真。
最後,他鑽進被窩,將她擁進他溫暖的懷抱。他卻看到,她的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了一行眼淚,不知是因為身痛,還是心痛。
就連在昏迷的時候都還在流淚,她一定,傷得很深很深吧。
而帶給她一切傷害的人,是他自己啊。
她說恨他的時候,看著他那樣絕望而痛苦的眼神,他比她更痛,痛百倍,痛千倍。他以為比她更狠更毒,她就會害怕,會聽話。可她沒有,他越是狠戾,她就越是冷漠。
為什麼她總要從他身邊逃走?
他將她捧在手心裡,像對嬰兒一樣去愛護,給她最好的一切,給她做夢都無法擁有的一切,給她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一切。
可她為什麼總要逃走?她為什麼……這麼恨他。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早已忘了當初與別人定下的賭約。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就像所有電視劇裡悲痛情節的背景一樣,一直到第二天中午也沒有絲毫漸止的跡象,彷彿註定了悲劇的延續。
她終於醒了,在第二天下午兩點的時候。
安若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掙開了沉重的眼皮。感官最先接觸到的,是空氣裡熟悉的薰香,混合著那個男人獨有的氣息,灌進她的鼻息。
她完全睜開了眼,他寬厚的胸膛佔滿了她整個視野。他的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均勻,應該是睡著了。她不知道的是,他整整一宿未眠,直到剛才接近中午才扛不住了。
她枕在他肩窩上,他的臂膀纏繞在她腰間,她就這樣安靜地睜著眼,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