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搭理任何人,晏暮青偶爾問她句什麼,她耐煩則嗯一聲,不耐煩也就給他個背影。
其實,她明白,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狀態,她和晏暮青也不可能一輩子這樣下去,可是,她到底要怎樣,接下來該怎樣,她一時還弄不清,她需要時間來思考和驗證。
“今天去畫廊,還是在家休息,或者是,跟常田去做綠計劃?”晏暮青去公司前問她。
之前他說,讓她去公司做文員,5000薪水,沒提綠計劃任何事,所以,那時候他應是暫時不打算讓她知道綠計劃的,可是媽媽知道!她腦中頓時亮光一閃,對,媽媽知道,她想起來,媽媽跟他說了什麼,他說還沒到時候,一定是說讓她加入綠計劃中去,他才回答沒到時候,因為他還不想讓她知道!
可是為什麼媽媽說忘記了?就是不願意告訴她,她的出嫁是一次交易這麼悲慘嗎?其實事實如此,遲早曝光,又何必隱藏?
“我去看畫展。”她冷淡地說。
“嗯。”他沒再說什麼,走了。
小麥刻意在車裡等她,她也沒有什麼抗拒的,上了車,告訴小麥畫展的地址,小麥便載著她走了。
“你先走吧,我可能要很久。”下車的時候,她對小麥說。
“那夫人回去的時候提前給我打電話,我來接。”小麥道。
“嗯。”
她步入展廳,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副極為引人注目的畫作——《日出》。
她看見的是一幕強烈變形充滿震撼力的日出。黑雲和紅光像洶湧的海浪一樣糾纏、舞動,上層的深淺不一的淺金、硃紅、血紅混亂交雜,毫無過渡,且被黑雲滲透、衝擊,而下層的黑雲和海浪則早已糾葛在一起,巨浪滔天,直擊雲霄,和黑雲相纏相輔,而這囂張跋扈的黑浪和黑雲裡,卻又被金光赤光刺穿,雖然這光如此細小,卻有著穿透一切的柔韌力量,直刺向黑雲和黑浪各處要害,好似痛得黑色的勢力誇張地扭曲喘息。
而黑雲的頂部,小半輪太陽完全被擠壓成不規則形狀,任黑雲猖狂,黑浪兇猛,它的光芒在噴薄在爆發在呻/吟,好似在說:我要生長!我要升空!我要照耀大地!誰也不能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