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若敢廢帝自立,宗室裡那起自人,只怕立時就敢喊一聲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打著為先帝報仇的旗號來攆我去死,回頭,他們還要自己做一做皇帝了。”
與其那般給別人當踏腳石,還不如眼下。且阿玄對當皇帝並沒有什麼興趣,想當初沒遇上沈望舒,他連家都不願成一個。
他想到那時對女人總是沒有什麼興趣,便垂了垂眼睛。
無妻無子,做了皇帝又有什麼意思。
……攝政王多年不肯娶親,又沒有名聲在外的紅顏知己啥的,許多朝臣都覺得自己“懂了”。
他們送給了攝政王許多的美少年。
當然……這個就不要與貴妃娘娘說了,那些美少年們阿玄沒要,後就坊間傳聞攝政王不喜美少年,乃是喜歡美大叔來著。
沒見某某某大人生得極好,因此被贊學問,如今已經是某部侍郎了麼,又有誰誰誰的,如今也都因生得斯文溫潤,得攝政王青眼因此官運恆通了。阿玄那時還不以為意,覺得與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不過如今想到已經是一後背的冷汗,努力用深情的眼神去看沈望舒。
他都顧不得什麼刻板的規矩了。
沈望舒叫他那漆黑的眼看到毛骨悚然,一點兒都想不明白,為何問了一句登基,就叫阿玄這樣直愣愣地看著自己。
她還垂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覺得沒有什麼問題,不由有些疑惑。
“日後若有流言,萬萬不要相信。”阿玄認真地叮囑著自己的心上人,顯然一顆心已經不知發散到何處去了。
沈望舒哭笑不得,想不明白,自然就不再多想,正與阿玄說著在宮中打包了許多的珍珠寶貝,日後也是個豪富的人了,卻聽見外頭傳來了請安的聲音,之後,一臉大病初癒的惠帝帶著兩個內監進門。
他本無精打采,又帶著幾分煩惱,只是一抬眼就看見阿玄正坐在沈望舒的對面,這兩個人的一雙手,還彼此交握在一處。貴妃美豔絕倫,阿玄英俊挺拔,兩人親暱地在一處,那美滿的畫面晃疼了惠帝的眼。
他眼睛頓時就紅了,用仇恨的眼神怒視阿玄。
阿玄淡淡地掃過他,卻並不鬆開沈望舒的手。
在這個傷害過沈望舒的男人的面前,只有沈望舒鬆手的份兒,他是絕對不會先撒手的。
“你,你放肆!”任誰發現自家後院兒一枝紅杏出牆來也受不了哇,惠帝眼眶通紅,厲聲呵斥道,“欺人太甚!”
“諸大臣已經與陛下決議貴妃出宮之事,且已經說破,貴妃並未對不住陛下,本王不明白陛下的話。”阿玄冷淡中,又有幾分莫名的痛恨。
惠帝待貴妃不好,因此叫她改了心意,將一顆心放在瞭如今的阿玄的身上,阿玄本應該有幾分感激惠帝對自己的成全,可是不知為何,每每阿玄想到自己心上人是在用怎樣的痛苦來度過發現惠帝辜負她,欺騙她傷害她的艱難的時光,都會在心中生出極致的痛恨。
他恨不能捧在手心兒的珍寶,卻被惠帝這樣作踐,已經叫他有些忍耐不住。阿玄眯了眯眼睛,看著惠帝那似乎幡然悔悟的臉。
“本王聽說,陛下妥協了。”阿玄帶著幾分厭惡地說道。
前朝聲勢太大,惠帝只拒絕了兩次都撐不下去了,含糊地應了要貴妃出宮之事。
這其中有多少“不得已”,阿玄不想知道,只知道懦弱的惠帝,並不能配得上她。
“只是從長計議。”惠帝從來都很擅長這個,前頭還有一個荷嬪在默默守的雲開著不是?
他心裡恨阿玄叫破自己的軟弱無能,見沈望舒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眼眶一紅,卻急忙忍住了,與沈望舒輕聲說道,“就算你出宮去,可是往後,朕還是會接你回來!”他仇恨地掃過阿玄,頓足,再也看不得眼前這兩個越發親密的樣子,飛快地轉身走了。
他走了一路已經難掩對阿玄的種種的仇恨,待走過了御花園,他猛地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他眯了眯眼,想到了什麼,轉身往荷嬪的宮中去了。
荷嬪的宮中越發人跡稀少,幾乎算上是死寂了。
阿玄搶了她幾個心腹的僕人,雖給她留下了一個最忠心的,不過荷嬪卻已經十分艱難。
宮人少了,平日裡的服侍本就尋常,如今越發地沒人幹活兒,有一次荷嬪竟是自己來燒的水喝。
她也終於明白,自己在宮中過得那樣舒坦都是仰賴了惠帝對自己的寵愛,因此對從前懷疑惠帝越發感到自責。她本想去與惠帝賠罪,之後化干戈為玉帛,還如從前一般恩愛,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