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觸黴頭。
且說入了產房的靖郡王妃見天璇小臉蒼白,冷汗淋漓,頓時心疼,忙上前問產婆:“什麼情況,宮口開了嗎?”
產婆忙回話:“稟王妃,還沒有!”
天璇眼前黑了黑,她都疼成這樣了還沒有,簡直不敢想象後面的過程,登時嚇得眼淚都出來了,她知道生孩子疼,可想象和現實差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簡直疼死個人。
“我不生了!”天璇抓著靖郡王妃的手哭起來:“姨母,我疼!”
靖郡王妃也疼,心疼得眼眶都紅了,一邊替她擦冷汗一邊安慰她:“不怕,不怕,胎位正,你身體又好,很快就能生下來了!”
天璇啪嗒啪嗒掉著眼淚,嘴裡含含糊糊的喊著話,一會兒是不生了不生了,一會兒又是罵蔣崢,冷不丁慘叫一聲。
靖郡王妃只能哄著她:“你現在別喊,省點力氣,待會兒一鼓作氣!”又從丫鬟手裡接過人參雞湯:“乖,喝一口,才有力氣生!”
天璇嘴裡已經嘗不出味道,完全是憑著本能吞嚥。
“再喝點,乖,多喝點!”靖郡王妃哄她,又道:“已經派人去請你母親和大嫂,過會兒她們就來了。”這節骨眼上也顧不得打攪沈家過除夕,女人生產猶如闖鬼門關,哪怕天璇現在形勢尚好,可也怕那個萬一,還是得讓孃家人在場。
屋裡的人不好受,屋外等候的也備受煎熬。蔣崢覺得度日如年,從裡面傳出來的慘叫和哭聲,一下又一下刺激著他的鼓膜,刺的他三魂六魄都振盪起來,好幾次蔣崢都要衝進去,可每一次浮現在他眼前的天璇抗拒的神情又讓他抬不起腳,這會兒自己進去,只會讓她分心。
眼下,蔣崢已經明白天璇為何不讓他待在裡面,好氣之餘只剩下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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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郡王府內,駱素衣除掉衣裳檢查了一遍,果然在腿、腰處找到了幾處擦傷,當時她就覺得火辣辣的疼。
幾個丫鬟頓時心疼。駱素衣襬了擺手,示意她們住嘴。邱淑清那情況怕是小產了,這會兒多說無益,忍不住感慨,她這也是惡有惡報,只是這代價未免太大。
擦過藥,駱素衣換上乾淨的衣裙走出來,就見蔣紹微垂著眼簾坐在紫檀木方椅上。
駱素衣腳步一緩,憶起方才蔣紹出言譏諷邱淑清的那一幕,至今駱素衣還覺得說不出的古怪,錯眼間發現案几上的四顆骰子。
目光一頓,這是他情急之下忘記放下的嗎?駱素衣心中的古怪之感更甚。在她眼中,蔣紹一直都是從容而又優雅的。自己受傷,絕不可能讓他失態。
那麼……電光火石之間,一張秀美絕倫的臉在她腦海中掠過,駱素衣心頭一悸,震驚的瞪大了眼。
駱素衣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下意識甩了甩頭想把這個荒謬的念頭甩出去,然而越是想控制越是忍不住細想。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蔣紹所有匪夷所思的舉動都說得通了。
她想的太過專注,以至於蔣紹很快就發現了她的異常,抬眸望過來。
駱素衣心下一凜,定了定神,趨步上前:“世子,我收拾好了,我們過去吧!”她以為她很鎮定,毫無異樣。蔣紹卻是一下子就聽出她隱藏起來的慌亂。
蔣紹微一眯眼,唇邊勾起一抹薄笑,就這麼直直的看著駱素衣。
望進他深如古井的眼底,駱素衣不可自抑的心跳加速,不堪重負一般的撇開視線。他知道自己知道了!駱素衣就是有這樣的直覺。
蔣紹起身,理了理袖口:“走吧!”
駱素衣怔了下才跟上。
冀太妃見了駱素衣少不得要安慰幾句,駱素衣連聲道自己無事。
“你是個好孩子!”冀太妃欣慰的拍著駱素衣的手,不禁想起了情況不明的邱淑清,大喜的日子,竟然小產了,作孽啊!
冀王妃看著一盆盆端出去的血水也想說一聲作孽。
坐在外面的蔣峼被濃郁的血腥氣刺激的臉色慘白,白的幾乎透明。
她怎麼就懷孕了呢!蔣峼久久回不過神來。
新婚之夜兩人大鬧一場,邱淑清在孃家人苦口婆心下向蔣峼低頭道歉,蔣峼也被冀王妃耳提面命的了一番,順著臺階下了,過了幾日就與她圓了房。
不過依舊不親近,沒有丁點新婚的膩歪勁。因為雖然邱淑清不像新婚夜那般神經質,但是也是全程緊繃的像塊石頭,蔣峼索然無味,便也沒了性致。
雖然蔣峼沒有去睡通房依舊留在正房,但是兩人十天半個月都難得敦倫一回,哪知道就這麼幾次,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