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依舊有些心事重重,但是身上再無之前那種心虛氣弱。蔣崢低頭看了看衣袖上的馬涎,小性子也回來了,睚眥必報。
蔣崢故意道:“躲這麼遠幹嘛,怕我報復。”每次使完性子就躲,自然是怕他‘報復’她。
天璇乾乾一笑,心裡也有些不平靜,剛才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看蔣崢模樣不驚不惱,反倒是一臉縱容,就知道以前這種壞事,她沒少幹。
她對蔣崢的感情十分複雜,她不記得從前,但是失憶這段時間以來,蔣崢如何待她都看在眼裡,衣食住行,無一不周全。
就是有時候太過霸道強勢,但是對她的好毋庸置疑,好的讓她不斷告誡自己,這個男人名花有主,生怕自己動了不該有的心思。目下沒了這一層顧慮,當時不敢有的感動一湧而出。
可她又耿耿於懷他趁人之危的行為,對他而言已經過去很久,但是她剛想起來,記憶猶新。
她記得他的好,也記得他的不好。
忍不住想自己要是沒記起梁州那檔子事,就不用糾結了。可要是沒記起,也不會引出線索發現自己搞了個大烏龍。
在她糾結這會兒,蔣崢已經擦掉馬涎靠近,又往她手裡放了一塊蘋果,哄她:“你自己試試看,我在邊上看著,絕不會讓它咬到你。”
天璇看了看躺在手心裡的蘋果,抬頭看一眼他,一點一點的蹭過去餵馬。
接受了天璇的糖衣炮彈之後,紅色大馬在被壯著膽子湊上來的天璇順毛時,也只是打了個響鼻,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
把天璇高興的不行,蔣崢趁機道:“現在你可以坐上去試試。”
天璇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蔣崢安慰:“不會摔下來,我在旁邊看著。你先拉著韁繩,左腳踩著馬鐙。”
見天璇順著他的話做好之後,蔣崢又道:“右腳點地起跳,記得腳抬高一些,別踢到馬刺激它。”
見她無驚無險地坐在馬背上之後,蔣崢鬆了一口氣,依舊抓著韁繩不放:“我先牽著走兩圈,適應一下,待會兒再跑。”
“好。”
蔣崢一邊牽著馬一邊叮囑她:“騎馬時一定要找人看護,我若不在,你讓白露跟著,她身手還過得去。”
坐在馬背上的天璇,望見他眼底的關切,乖巧的點了點頭。
蔣崢微微一笑,她素來心軟,別人對她好,她就會對人更好。
蔣崢教會了天璇基本動作,之後幾天他忙便沒有露面,都是白露在旁看護,每天花上一個時辰練習,找到感覺之後,本能復甦,到了初三那一天,天璇覺得自己已經可以騎馬出門了。
自然,這個要求被劉氏毫無迴旋餘地的拒絕了,這可是騎馬,萬一有個好歹:“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等你多練習一陣,我就不攔著你了。還有今天的賽馬,你不要參加,看看就好。”
賽馬,天璇還沒這勇氣,遂從善如流的點頭。
劉氏便放了心,天璇愛玩鬧,但是答應了的事就不會食言。她又叮囑了姐妹倆一番,這才放人。
天璇帶著沈天珝與沈天瑜匯合之後,坐了同一輛馬車前往位於湘湖懂的雁蘭谷,邱淑清下帖請了她們姐妹三。
雁蘭谷十分平坦開闊,谷內綠草如茵。天璇剛下馬車,蔣嵐就撲上來:“阿璇姐,你參加馬賽嗎?”
“不了,我五天前才學會騎馬,不敢班門弄斧。”天璇笑。
這時候馬會的主人邱淑清也迎了上來,互相見過禮後,她掩唇輕笑:“不枉我故意把日子定的這麼急。”她相貌嬌美,膚色勝雪,笑起來別有一番風姿。
“說得你故意把日子定在今天是為了阿璇姐似的,明明是為了……”
後面的話被花容失色撲上去的邱淑清堵住,她臉色通紅,嗔惱:“才不是呢,你別胡說八道,再說我不和你好了。”
蔣嵐一把擰開她的手,她也是打小就練武的,雖然是三腳貓,但是對付邱淑清綽綽有餘,方才只是吃了措手不及的虧。跑到天璇身後怪叫:“我知道你想和誰好,快來討好我吧,看在我們打小認識的份上,我勉強幫幫你。”
追了兩圈,都追不到,邱淑清氣得跺腳,雙頰酡紅,不勝嬌羞的模樣,色厲內荏的警告:“你再胡說!”
人體障礙物天璇被她倆繞的頭暈,倒是琢磨出意思來,聽著瞧著,像是邱淑清把馬會定在今天是為了她的心上人。不由也八卦,誰這麼有魅力,邱淑清家世、才情、容貌在信都都是拔尖的,而冀、雍兩州權貴十有八/九聚集在信都,誰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