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眼前突然一黑,他努力支撐好。
拍手讚道:“這首曲真不錯,琴韻悠悠。”
魚柏子用手按住琴絃,側耳傾聽。給了個繼續說的眼神。
“可惜我是下里巴人,聽不懂。”實則是餓的不輕,周旭都已經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了。
魚柏子饒有興趣的看向周旭,倒是從來沒聽過這個論斷。然而他只能看著周旭直愣愣的倒下雪地。
魚柏子靜靜看著阿旭倒向雪地,自己卻陷入了莫名的沉思。
魚柏子想起了自己的師父說過的話,想起曾經自己學習琴的時候。他不記得什麼時候跟著師父了,不知道師父的姓名,也不知道師父的門派。只知道聽從師父的話。
師父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師父讓他怎麼做,他就怎麼辦。
他學習東西的時候從來就沒想過要反抗,要提出來問題過,需要思考過。師父死的時候,不讓他流淚。
自從師父死後,他就開始去雪山山巔之上鞭笞自己,因為師父這樣教導他,只是曾經是師父鞭笞自己,現在只能自己鞭笞自己。
師父不讓他說話,臉上沒有表情,從來也沒給他吃過雪蓮之外的東西,他也沒出過雪山。
而現在他收下了周旭這個弟子,他周圍事情變化的劇烈已經嚴重超出他的認知。他臉上有了表情,心裡會出現開心的情緒,學會了笑,還知道許多事物,知道什麼叫飯,什麼叫魚,居然可以吃,還可以煮。
魚柏子的臉上的表情從悲傷轉變成高興,他現在已經可以自如的運用各種情緒了。
魚柏子笑了一下,把周旭拎到冰屋裡,去釣了幾尾魚,放到周旭身邊的碗裡。也沒守在周旭身邊,而是從小院裡離開,隻身去了一座從來沒帶周旭去過的冰洞。
魚柏子摁了鐵扭,冰洞的冰凌門開啟,魚柏子手拿著夜明珠,此刻冰凌門已經關閉。魚柏子向前隨意的走,看似隨意實則腳下的步伐很快而且遵循了五行之術。低頭一看,腳下的冰層居然是懸空的,而懸空之下居然是萬丈深淵,而深淵裡居然有無數尖銳兵器,都是劍頭朝上,泛著刺眼的光芒。每把劍邊都有一圈冰凌,每刻鐘都會繼續冰封。
假如有人不慎落下,比千刀萬剮還厲害。
魚柏子繼續向前走,前面是一道屏障,看似無路可走。等魚柏子走到屏障之前,卻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原來拿到屏障只是障眼法,魚柏子向右一拐,便有僅容一人透過的縫隙讓人透過。
魚柏子在縫隙處停住,而後在左側牆壁上畫了一個繁雜的符號,而魚柏子每點一處便有一道光亮閃現。魚柏子畫完,便有一個美麗玄妙的符號凸顯出來,而縫隙的左側居然開了一道門。
門是雪做的,和牆壁合二為一,無人可以看出來。而如果擠過去縫隙,待遇和方才一樣,已然是萬丈深淵。
魚柏子從雪門過去,等魚柏子過去,雪門又重新合上。
魚柏子繼續這樣走了四道,這才進入了冰洞的裡層。
裡層裡擺放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在一個怪異的大東西里的前面,開啟一個類似門的東西,便有很軟的東西,扔一個很硬的東西,便會彈起來。而在前面擺放著還有很多怪異的看不出物品,會自己發出聲音,還有各種動作。而那個怪異的大東西的上面則是擺著一個帶著穗子的東西,而那個大東西后面就是魚柏子想要開啟的地方。
那是魚柏子從來也沒在書上見過的東西。當然,魚柏子所有讀的書,認識的字,都是師父手把手教過的、挑選過的。
師父從來不想魚柏子開啟來。從外面可以看出來那裡面是碼的整整齊齊的無數書籍,魚柏子從來也沒進去過,以前是師父不讓進,那些師父沒讓動過的書魚柏子也聽話的沒動過,後來自己想進去,卻發現進不去。
魚柏子又看了一眼,突然站定在一個地方,用腳踩到一處,使勁跺了三腳,慢慢的腳下的地方移開,一個四四方方的板移開,魚柏子站在升上來的板,扶住板周圍的欄杆,緩緩下落,魚柏子就隨之下落,而隨著下落上面那個空的地方已經被新的板給蓋住,從外面看什麼變化也沒有。
魚柏子按住欄杆處一個按鈕,下落的板就停住了。
魚柏子從板上下來,這裡是一座冰屋。佈置的美輪美奐,珍寶映輝,不似外面那些冰屋的擺設。冰屋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副畫像,沒有面容,只有身體。
魚柏子跪在那副畫像面前,閉眼,頷首,默默的做著祈禱。
“師父,我收了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