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裡有很多有毒的生物,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 這一路上他們就沒少碰到毒蠍和毒蟲,但是中毒的事情,卻還是第一次發生。
“中毒?”
秦飛揚也皺起了眉頭,王爺一向小心謹慎,怎麼會中毒的?
這太荒謬了!
“等一下!”
一直沒說話的林彥突然間開口:“將軍這一路上並不是一個人,晚上和將軍住在一起的那個人,嗯,那個人叫什麼?”
林彥看向秦飛揚問了一句,在他的印象裡,那個人應該和秦飛揚一樣都是秦瑾霖的心腹。
“額。”
秦飛揚微微語塞。
而寧海在這個時候也是若有所思。
“我在這裡。”
就在大家各懷心思的時候,寧雨桐緩步走了進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開口,雖然故意壓低了聲音,但是聽到這聲音,林彥還是忍不住眉頭一跳。
這聲音是……
寧海也把目光移向寧雨桐,微微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你是……”
林彥張了張嘴,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
寧雨桐擺了擺手打斷了林彥的話:“我知道將軍怎麼了,他沒中毒,只是患了一種比較罕見的疾病而已。你們先出去吧,我來……照顧他。”
帳篷內的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林彥率先開口:“咱們還是先出去吧。我相信表……她。”
寧海看了看寧雨桐又看了看林彥這才緩緩點頭,眾人相繼離開,而秦飛揚和那個一直身穿鎧甲的男人是最後離開的。
“嚴封。”
寧雨桐忽然低低的輕語了一句,走到帳篷出口處的身影微微停頓了一下。
“你留下。”
寧雨桐的聲音很低卻很認真。
在其他人離開後,那身穿黑色鎧甲的男人緩緩轉身,並且摘下了一直戴在頭上的頭盔,頭盔下,是一張非常平凡的臉孔。
追魂殿主,嚴封。
不,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並不是追魂殿主,當然寧雨桐在此刻也管不了那麼多。
“寧大小姐,將軍他到底怎麼了?”
對於寧雨桐認出了自己,嚴封似乎並沒有驚訝,只是看向昏迷不醒的秦瑾霖,嚴封的語氣裡滿是擔憂。
“他沒什麼大事。”
寧雨桐的目光落在秦瑾霖的胸口處,那裡早就是一片通紅,甚至微微腫起。
每個人的體質都是不同的,有些人會對某些特殊的東西發生特殊的反應,比如有些人吃了魚蝦會全身起疹子,有些人聞不得花香,而秦瑾霖的體質就很特殊,他對一種特殊的香料很敏感。
寧雨桐想起了一些畫面,她知道秦瑾霖的病因在哪裡,就是那些藥膏。
那天,他給她塗的那些藥膏,那藥膏裡有一種很特殊的香料,就是秦瑾霖的病因。
在寧雨桐想起的那些凌亂的記憶裡,她用過那藥膏,秦瑾霖也為此得過一場疾病。
“嚴封。”
收起思緒,寧雨桐再次轉頭看向嚴封:“你比我們早到這裡,應該相當熟悉這片綠洲的地形,有勞你帶著軍醫到有植被的地方去看看有沒有草藥,順便回來的時候你們多帶一些仙人掌回來!”
她需要一些新鮮的草藥,當然並不是什麼藥草都可以的,寧雨桐給嚴封寫了一個單子,上面是幾種草藥的名字,相信軍中的大夫對那些草藥會更熟悉的。
這片綠洲裡會有草藥嗎?
其實寧雨桐也不知道。
在嚴封離開後,寧雨桐脫下身上的鎧甲,來到了秦瑾霖的矮榻前。
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的嚇人。
寧雨桐遲疑著,最後還是走到軍帳的一角,從秦瑾霖的那些隨身物品中抽出一個小巧的酒袋,裡面裝著所剩不多的美酒。
把酒水倒在自己的手心,寧雨桐的手輕輕的覆在秦瑾霖的額頭上,隨即她萬分熟練而輕柔的摩挲起來。
一點一點,一寸一寸。
昏迷中的秦瑾霖似乎若有所感,他的眉頭緩緩舒張,有些乾裂的嘴唇微微動了動,輕輕的呢喃著一個名字……
聽到他的聲音,寧雨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不過見秦瑾霖似乎沒有轉醒的跡象,寧雨桐繼續為他擦了擦酒水。
不久之後,嚴封回來了,他並沒有讓軍醫進來,而是一個人帶著許多藥材和仙人掌回到了帳篷裡。
“只能找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