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麼說了,只怕形勢當真不容樂觀。
也是,對方可是箭神,又有內功在身,在不知道他對燕七有些非正當的意圖之前,他的形象還是很高不可攀的,根本不會讓人問出有沒有把握這樣的話。
“你確定他不會傷害你?”武珽盯著燕七。
“我不確定。”燕七平靜地道。
武珽望著燕七,半晌拍拍她的肩:“我就在你附近。”
“好。”
武珽的腳還不能做劇烈運動,但若真有什麼事,燕七知道他真會拼上這隻腳出手相幫。
就在閔紅薇還在那廂糾纏不清的功夫,早有好事的人跑去廣而告之招了更多的人來看熱鬧,閔紅薇抵不過這麼多人眾志成城地威逼利誘軟磨硬泡冷嘲熱諷連激帶勸,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地被眾人推到了冰面上的空地處,有那機靈的早把弓箭給雙方找來了,皆是四十斤弓,製作精良,造型美觀,市面上能賣上百兩銀。
這人一臉膜拜與恭敬地把弓箭雙手呈給塗彌,塗彌卻看也沒看他,接了弓拿在手裡試了試,哼笑一聲:“爛弓一把,湊合著用。”
眾人卻在旁邊激動萬分:媽呀快看!箭神拿弓啦!好激動好激動!他原來是這樣拿弓的啊!他拿弓的姿勢好帥好帥啊!不愧是箭神啊!拿弓的氣質都與眾不同啊!快讓我們看看箭神射箭的神姿吧!
塗彌解開身上紫貂大氅,露出裡面那襲紅袍來,早有狗腿的人上來將他的大氅接了去,塗彌便偏頭望向燕七那廂,見一夥少男少女圍著她,個個長得英俊俏麗,可哪一個都掩蓋不住她,她是如此的安靜,卻又如此的奪目,她像前世一樣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可惜這一世的她卻不像前一世那樣會笑,前世的她一笑,整個森林都會變得更綠,整片山巒都會變得更青。
塗彌勾起唇角,衝著燕七做了個請的手勢。
燕七拿著弓走向場中,她的身後是武玥陸藕,是武珽蕭宸,是崔晞和燕九少爺,還有綜武社的隊友及對手們。
“小七加勁!”這些人大聲給她捧場,儘管誰都清楚她不可能戰勝箭神。
武玥還是很興奮,陸藕卻有些擔心,武珽面色深沉,蕭宸默然不語,崔晞面無表情,燕九少爺若有所思,隊友們期待著燕七能有上佳表現為錦繡掙臉,對手們則純粹就是為了起鬨湊熱鬧。
走到場中,塗彌卻不急著同燕七比,慢悠悠行至燕七面前,探下頭來看著她笑:“這地方比賽都要講彩頭,你我入鄉隨俗,也設個賭注怎麼樣?”
“這才是你鬧這一出的目的吧。”燕七淡淡看著他。
“你可以這麼認為,”塗彌笑著掃了場邊圍觀的人群一眼,距離較遠,眾人只知這兩人在說話,卻聽不到在說些什麼,“否則我怎麼會拉著你給這幫蠢貨圍觀看戲。”
燕七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等他自己表明意圖。
塗彌笑著仔細在燕七的臉上看了一陣,方道:“聽說你在那什麼綜武賽上大放異彩,我倒不知你還有這樣的興致愛摻和這些小屁孩的玩意兒,前世自從我離開,就一直沒見過你的箭技,也不知道你後來有沒有長進,在御島上雖過過招,卻沒能盡興,趁著今天難得遇見,咱們真刀真槍來一把,我不用內功,咱們公平對戰,我給你這個報前仇的機會,怎麼樣?”
“如果你是為了這個,恐怕是白費心了,”燕七道,“我並不想報什麼前仇,前世的你對現在的我來說,什麼都不是,你所做的一切,對我來說壓根兒不值得當仇一樣看重,而你還是跟前世一樣,太看得起自己了。”
塗彌聞言忽地放聲大笑,把一眾圍觀群眾笑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見他們心目中偉大的箭神正伸出一隻手慈愛地摸在那姓燕的丫頭片子的頭上,笑意盈眸地似乎在說些鼓勵後輩的話。
“那就來說說你我這次的賭注好了,”實則從塗彌口中輕飄飄地說出的卻是這樣的內容,“女士優先。”
燕七淡聲道:“不許在任何場合以任何理由把我的家人朋友牽扯到你或我的事情裡。”
“好。”塗彌不假思索地應了,卻又何嘗不是一種自信與自負,就彷彿燕七不管說什麼都是無用,因為她根本贏不了他,“現在說說我的條件,”塗彌笑得挑逗,可說出口的話卻字字冷酷,“如果你輸,就給我遠遠地離開京城,十年內,不得入京半步。”
“做不到。”燕七直截了當地道,“我有家人。”
“嘖,家人,”塗彌用憐惜的目光笑望著燕七,“飛鳥,你是打算用這輩子來彌補上輩子缺失的東西嗎?家人?嗬!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