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楊姨娘使人傳的,想著一舉兩得,既壞了燕七之名,又把這髒水潑在隋氏的身上。
若不是被自己發現得及時,先趕在前面向燕子恪認了錯外加替母親求情,燕子恪這才沒有繼續追究,否則還真以為他會為著步家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他們母子嗎?
天石的那件事就已經險些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也還不是因著自己的苦求、甚至不惜厚著臉皮擺出自己是燕七堂兄的身份才令燕子恪網開了一面,可同樣的籌碼一回兩回能用,次數再多,那就不管用了。
這一次,就算燕七不趕他們母女出府,怕是燕子恪醒來也不會再輕放,與其落得那樣的後果,倒不如主動離開,終究驚香已是知曉了身世,無論如何一家三口也是沒法再和燕家人如無事般相處下去了,想來燕七也是知道此點,趁著這樣的機會,讓他們一家也得以解脫。
“驚鴻,”燕驚瀾微笑著望住燕九少爺,“不管怎樣,我們都是無法改變的兄弟,日後有事,只管去找我。”
燕九少爺也是笑笑。對於燕驚瀾,他的確有些抱歉,人與人之間的誤會,往往就是如此產生,人心永遠難測,誰能想到這個心思深沉、舉動可疑的燕驚瀾,反而是最為透徹明理的維穩達人呢?
“三哥,不忙走,有件事我還要請二伯母給我一個答案,”燕九少爺看向還在旁失神的楊姨娘,“我想知道,關於那塊天石的事。”
第449章 溫暖 給我一記溫暖的牽手,還你一個溫……
說是要問天石的事; 實則燕九少爺要問的是楊姨娘為何總是想害燕七,而既然燕驚瀾已經做出了認錯的姿態; 總不好再直白地問到臉上去。
燕驚瀾自是聽得出這意思; 笑了笑道:“此事說來話長; 今日恐怕不是時候; 驚鴻若信得過我; 不妨擇日你我細談?”
強扭的瓜不甜,燕九少爺沒有強求。
回往坐夏居的途中,燕七問他:“我去之前你都和楊姨娘說了些什麼?她連裝都懶得裝了; 早知道這麼容易,當初不如直接去找她問真相就是了。”
“哪有那麼容易; ”燕九少爺道; “不過是我已將真相查了個八九成; 她再瞞也沒了意義。你去之前我已將她逼了個差不多; 事實上如果不是燕驚瀾回來的時機‘恰好’; 我還能從楊姨娘口中擠出更多的東西來。”
“那麼說你覺得燕驚瀾還是有問題?”燕七問。
“評價一個人不能用一個好字或壞字就定論,誠如小時候你告訴我的; 人心是最複雜的;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也沒有絕對的壞; ”燕九少爺笑著看她一眼; “有些人一生做慈善幫助別人; 卻因一時衝動殺了人,你說他是個好人還是壞人?有些人坑蒙拐騙偷了一輩子,卻救了一個溺水瀕死的人; 你說他是壞人還是好人?所以我無法給燕驚瀾定論,他以前曾為此做過什麼,是好事還是壞事,我們誰都沒有親眼見到;而今日,他選擇了對他們三口人最好的一種應對方法,而這種方法恰好讓我們也覺得是好的,僅此而已。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他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然是很難得了,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在仇恨的常年澆灌下還能保持理智清醒,並且最終堅定地站到了陽光下。”
“看得出你還是欣賞他的。”燕七道。
“是啊,畢竟是個能冷靜地審時度勢的聰明人,而我喜歡聰明人。”
“感覺自己遭到厭棄了呢。”燕七道,燕九少爺沒理她,她便問,“天石的事你還要繼續查嗎?”
“不查了,”燕九少爺懶洋洋地仰著頭,“看著楊氏的痛苦熬磨,看著燕六的膽怯茫然,再看著燕三的窮於算計謹慎求生,忽然覺得過去的一切都不想再知道了,人都已經死了,我們這些活著的人卻總要把死人的仇恨和記憶強加到自己的身上,這便有種強行給自己加戲的荒謬可笑感。相信死去的人也不希望我們活的這麼苦大仇深,而我也不想按著不在世的人的意志過活,所以……享受當下沒什麼不好,難得糊塗,而你最難得。”
“……你這段人生感言不補最後一句就更完美了。”燕七道,“你突然撂挑子不幹,蕭宸那個耿直男孩兒會哭的。”
“哦,說得是,我把他忘了。”燕九少爺一點沒覺得慚愧,“不過我想,到了這個地步,某些事情已經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了,你直接替他去問大伯,相信大伯不會再有任何隱瞞了。”
“好吧,那也只能再過一陣子了,大伯現在不能說話,一說話肚子會漏風。”燕七攤手。
燕九少爺笑了笑。兩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