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一點都不會因樹木的阻礙而放慢腳步或反應不及,再複雜的障礙她好似都能行雲流水般地掠過去。
蕭宸再一次因為這姑娘的神奇表現而感到驚訝,然而這驚訝對他來說也早就習已為常,所以特別平靜地就接受了,默默地集中起注意力,免得自己撞在樹上,在這方面他發現自己與她竟還有些差距。
兩個人一路向林中深入,雪地上各式動物的腳印也是越來越多,兩人持弓在手,腳步未停,正飛奔間,忽見遠處灰影一閃,“嗖嗖”兩支箭幾乎不分前後疾射而出,噗地貫穿那灰影后插進了雪地裡,跑上前一看,一隻可憐的大灰兔子身中兩箭當場身亡。
“殺兔焉用兩支箭……”燕七把箭拔出來,將蕭宸那支遞還給他。
“……”蕭宸看了看她,垂下眼皮兒,“習慣了。”
兩個人在綜武社練的就是這樣的配合,已經成了下意識的反應。
“那我們繼續吧,”燕七彎腰把兔子拎起來遞給蕭宸,“這一次你出箭比我慢了,打到的獵物由你來背,下一次要努力哦。”
“好。”蕭宸用帶來的繩子將兔子拴了掛在背上,黑眸裡升起鬥志。
如果能贏她一回,她是不是就能對他多在意一分?
兩個人重新上路,繼續奔跑,循著最開始的那串腳印,跨過一道低坡,翻上一處高地,而後就在前方不遠處,一頭草黃色的大狍子正在那裡翻雪下覆蓋的枯草吃——出箭!才只看清個狍影,兩人的箭便已離弦,直取那狍子的咽喉,可憐的狍子咬著一嘴枯草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之後便不再動了。
“你又慢了啊。”燕七走過去看了看這狍子的個頭,再看看蕭宸的肩膀,少年到了青春期正在拔高,營養全都用在了長個兒上,瘦得像個片兒,再看這頭狍子,冬膘養得不錯,少說也得八九十斤,這要是扛他肩上,還真有點兒不落忍。
“我幫你背兔子吧。”燕七慈悲為懷。
蕭宸:“……”差那點兒重量嗎。
“成了,可以向燕二先生交差了,”燕七把箭拔了,幫蕭宸將狍子扛上肩去,“往回走吧,光這狍子就夠咱們吃好幾頓了。”
兩人按原路返回,有腳印擺在那裡,倒不必擔心迷路,但如若是下雪的天氣,腳印被雪覆蓋掉那就不好說了。
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幾頭狍子,被燕七一個噴嚏嚇得四散逃跑,跑出一段去後好奇心起來了,想著“剛才是什麼東西嚇我一跳”,就又跑回來看究竟,燕七也不打擾它們,狍子這好奇心比貓還重,所以北方的獵人們都管它們叫傻狍子,你開第一槍時沒打中它根本不用著急,一會兒它自己就跑回來準備看看剛那槍是怎麼回事了。
鑑於蕭宸扛著狍子無法再施箭,回去路上又獵到的幾隻肥兔子就是燕七的功勞了,到得匯合處,燕子忱和燕子恪還沒有回來,兩人便將獵物放下來暫等,等了足有小半個時辰卻仍不見人,燕七便和蕭宸道:“我去看看,那二位別是已經走到南疆去了。”
“……”蕭宸看著她,“我和你一起去。”
“也好。”燕七沒多說,只讓蕭宸從樹上弄下許多樹枝來,用特意帶來以防萬一的刀將兩頭削尖,而後插在獵物的周圍,再擺上幾根放在獵物的屍身上。
“這是要做什麼?”蕭宸問。
“防止烏鴉和狼偷食。”燕七道。
……這些事她都從哪兒知道的?剛她爹有講這些嗎?
反正她這麼說,他就這麼信。兩人拿好弓箭,沿著燕家兄弟倆的腳印追蹤而去,疾奔了十幾分鍾,遠遠地瞅見一片柞樹林前頭倒著一頭巨大的野豬,看那塊頭足得有七八百斤重,燕子忱正蹲在野豬身前滿手血地掏豬內臟,燕子恪則立得遠遠,倚著棵樹賞雪景。
“……他們贏了。”燕七放緩腳步,和蕭宸道,“打了這一頭就頂咱們打八九頭的。”
怪不得半天不回去,打的這頭豬太大隻,得把內臟全挖了、血放個差不多才能減輕些重量,這都未必帶得回去,得讓人拉雪橇過來載。
“嗬,不傻,還知道過來找,”燕子忱聽見腳步聲,轉回頭來衝著燕七一樂,“這片地方有狼群出沒,打了這豬也不能這麼丟在這兒,只得等你們找過來。去,讓那什麼幾枝的帶著角鹿和雪橇來,要三輛,再帶幾把大點兒的刀。”
燕七正要應了,卻聽蕭宸道:“我去。”他有輕功在身,回去找人的時間還能短些。
“辛苦了。”燕七目送走蕭宸,圍著豬和她爹繞了一圈後就跑去和她大伯一起袖手旁觀了,掏心挖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