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天造大街兩邊堵得是水洩不通,房頂上都站滿了人,先還只有一小撮人瘋了似的又笑又哭又叫,後頭許是受這些人影響,越來越多的人都跟著哭喊,拼著命地往前擠,我瞅著好幾個都想撲到二叔的馬上抱住他,比見了自家親老子還親,更還有把臉蒙上的姑娘尖聲嚷著‘燕將軍奴要嫁與你’,好傢伙,那叫一個熱鬧!”
燕七:“……”這簡直跟那一世的追星族有得一拼了。
“決定了!我回頭就求二叔教我武藝,將來要做個二叔這樣的戰將!”燕四少爺的興奮勁兒也還沒下去,一把撈住燕七的肩,“七妹,你可得幫我在二叔面前說說好話!”
“沒問題,前提是大伯母同意你練武不?”燕七問。
“呃……”燕四少爺撓撓頭,“應該……會同意吧,娘現在也不大管這些了。”
燕大太太好像還真不大管了,就連現在住在島上的一應中饋事宜似乎都交給了燕三太太在操持,這其中的原因為何,燕七也沒什麼興趣知道。
燕子忱晉升為京營參將的事是在午飯前傳到島上的,老太爺老太太高興得無可不可,立時讓人設了香案拜祖宗拜皇上地一通忙活。
年三十晚上,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了團圓飯,而後團坐守歲,大人們在屋裡閒聊,燕四老爺便帶著侄子侄女們在外頭放炮放花,小十一膽兒賊大,聽著炮聲一點兒不怕,還在那兒咯咯咯地笑,燕四老爺便將他架在脖子上東跑西躥,最後以被小十一尿了一後背而告終。
一過子時,孩子們慣例地又鬧哄哄地向著家長們討要紅包,老太爺老太太給小十一的紅包最重,燕子忱和燕二太太也給了每個孩子一封大大的紅包,對於燕四少爺及其後出生的這些孩子來說,這位二叔於他們是很有些陌生的,尤其他還是員武將,比之一向風雅的燕子恪和文質彬彬的燕子恆實在是個很鮮明的反差,哪怕是比較跳脫的燕子愷也不似他這般……嗯,怎麼說呢,剛性?痞氣?硬派?
總之是這個家前所未有的風格,他的加入一下子便給這個線條略柔和的家庭注入了一股子硬朗粗豪又外放的氣息,原本一些總要斤斤計較的事忽然間就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燕家的上上下下一時間都在暗暗地觀察和適應著這種變化,這個年二房一家成了家裡受關注度最高的人。
對此燕三太太頗有些危機感。
好容易大妯娌被迫放了權交到了她手裡,如今還沒得意多久,二妯娌就回來了,長幼有序,就算大妯娌不再掌理中饋大權,也該輪到二妯娌上手,難不成還要讓她把到手的權與利眼睜睜地再交出去?
權利這東西啊,你沒沾過手,就不知道它有多美妙,接易接,放難放啊!
燕三太太接連兩日都未能睡好,好容易熬到年初二,早早地帶著老公孩子回孃家去了。
燕七也起得很早,跟著她爹練了會兒拳腳、射了三千箭,回飛鳥居沐浴更衣梳頭,吃過早飯就叫著燕九少爺隨同長房幾個孩子去了島上的碼頭,今兒是出嫁的女兒回孃家的日子,燕二姑娘要和女婿一併回來,雖然大著個肚子,畢竟也是過年,況且前兩日燕子忱夫婦從邊關回來她也沒能親自回家來見,這一次算是二禮合一禮了。
遠遠地便見著燕家負責去對岸接人的船慢慢穩穩地向著島這廂划來,燕七眼睛好使,一眼就瞅見了站在船頭的武琰,武琰眼睛也不差,亦早早地一眼瞅見了人叢中的她,揚起唇角抬臂衝著她招了招,燕四少爺在旁邊雀躍著也衝他舞起雙臂來:“姐夫!姐夫!我在這兒!”
船抵碼頭,武琰回身進得船艙將燕二姑娘扶出來,後頭幾個丫頭婆子人人一臉緊張地時刻盯著燕二姑娘的動作,生怕她走得不穩。待上得岸來,雙方相互行禮拜年,燕五姑娘和燕六姑娘便上前接了武琰的手扶住她們的姐姐,燕二姑娘因著懷孕臉上富態了許多,人看著也比未出閣時更顯得紅潤精神,看著燕七和燕九少爺時還綻開了一記笑:“兩年不見,都長了這麼高,小九比小七還高出了大半頭。”
“且讓他得意一時,明年我再超他半頭。”燕七道。
燕九少爺:“……”你長一米八算了。
“走走走,爹老早就等著了!”燕四少爺拽著武琰開心非常。
一行人簇擁著武琰夫婦去了正院,給老太爺夫婦、燕子恪夫婦和燕子忱夫婦拜了年,說了會子話,燕二姑娘便讓人扶去了燕大太太所居的風篁塢,連同燕五姑娘,孃兒仨說私密話去了,武琰則同一幫孩子一起去了燕子恪的天水閣,熱熱鬧鬧地坐在那裡說話。
一時各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