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指是直接連著心的,且又是所有手指中最長最直的一根,用中指更好!”燕四少爺據理力爭。
“呃……好吧……你開心就好。”燕七嚐到了自作自受的苦果,脫了外面的毛披風坐到窗根兒小炕上喝姜蜜茶甜嘴兒去了。
燕老太太還在梢間屋裡梳頭,次間只先來了燕四少爺和燕七姐弟倆,燕九少爺坐在炕邊椅子上,燕四少爺就同燕七一起坐到炕上,一邊對著喝姜蜜茶一邊同燕七閒聊:“我昨晚躺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老覺得耳朵邊上有風聲雪聲還有武器對撞聲,許是他們昨兒燒得炭太熱了,燥得我不行,一閉眼就像是還在場上同人周旋,七妹你是不是也這樣?”
“我還好,昨天累著了,一沾枕就睡沉了。”燕七道。
“七妹,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是綜武社的一員了——你說教頭不會這場比完了就用不上我了,又把我從社裡踢出去吧?”燕四少爺擔心地看著燕七。
“不會啊,你可是他們叔侄倆挖到的寶,哪有把寶貝往外扔的?”燕七道。
“是嗎?哈哈哈哈,我是寶啊?那好那好,那我就放心了!”燕四少爺露著後槽牙大笑,“他們要是能早點發現我該多好,這樣咱們倆就可以並肩作戰很多場了!”
“不要緊,明年咱們可並肩作戰一整個賽季。”燕七道。
“好吧,可今年我還沒有打過癮,就打了一場,意猶未盡啊!”燕四少爺一臉少女懷春的神情憧憬著明年的綜武大賽。
“明年你就能和隊友磨合得更好,發揮也能更出色的。”燕七道。
“好!從今往後我要更加刻苦練習騎術和擊鞠,到明年我們倆來比比看,看誰在場上擊殺的對手多,怎麼樣?”燕四少爺熱力十足地道。
“好,輸了的請吃糖炒栗子。”燕七道。
“我已經迫不及待趕緊到明年了!”燕四少爺跳到地上,揮手做了個擊鞠的動作。
“做什麼?!”燕大太太正帶著燕大少爺燕二姑娘燕三少爺燕五姑娘燕六姑娘並一大群丫頭婆子從外面堂屋跨進來,見了這情形不由皺眉,冷聲喝了一句。
“和七妹在說明年的綜武。”燕四少爺收了勢,同燕七和燕九少爺一起行禮後躲什麼似的坐回小炕上。
“明年?”燕大太太在正座下首的椅子上坐下來,冷冷盯著燕四少爺,“明年你什麼都不要想,我絕不許你再參加那什麼綜武賽!”
燕四少爺假裝沒聽見這話,歪著身子只和燕七說道:“如果不是像昨天那樣罕見的天氣,我的發揮還能更好些,關鍵是冰面太滑,雖然雪月蹄子上有防滑的馬掌,可終歸還是有些受限,而且我覺得咱們應該給隊員也都人人做一副鐵掌備用,專防著這樣的天氣。”
“這個提議好,回頭你同武五說。”燕七道。
“波哥兒!”燕大太太提聲喝著,“你給我過來!我方才所說的話你可曾聽到?!”
“娘,我進屋去看看祖母可梳好了頭!”燕四少爺起身便躥進了梢間去。
燕大太太板著臉不言語,也不去看燕七姐弟倆,燕七姐弟倆就更不理會她了,一個慢條斯理地喝茶,一個慢條斯理地閒坐,燕老太太還沒從梢間出來,燕子恪倒先由外面進來了,一眾人紛紛起身行禮,燕大少爺便問:“爹怎麼今兒休沐?昨兒不是才休了?”
“哦,今兒不上朝,皇上龍體欠安,略感風寒。”燕子恪說著坐到了臨窗的小炕上,早有丫頭端上一碗熱騰騰的姜蜜茶來,燕子恪接在手裡,掀開蓋子吹了吹,歪頭問燕七:“那手勢是什麼意思?”
原來這位也正好奇著呢。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燕七道。
“真正的意思呢?”結果這位直接認定燕七哄他呢,不依不饒地把耳朵湊過去要細聽。
燕七拿手擋著嘴附耳傳授機宜,燕子恪聽明白了,哦了一聲,還呵呵了兩句,燕大太太垂下眸去,袖裡的手狠狠地攥著帕子。
說著話,燕四少爺扶著老太太從梢間出來,一見燕子恪在,立時跳過來,衝著他爹比起一記中指:“爹早!”
燕七:“……”
燕子恪:“……”
燕九少爺:“……”
因改成了七日一請安,早飯便比平時更豐盛些,有姜醋糖醃漬的白梅花拌冬筍,有用薄荷紫蘇釀的青瓜乾兒,有玉蘭片白豆腐加高湯煨的竹松,有灑著肉鬆芝麻花生碎的蒸麻山藥,還有蝦油煎豆腐、香薰魚籽、醬炒三果、五味麵筋,並八蒸糕、脂油糕、羊肉饅頭、筍絲饅頭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