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享受這榮華富貴,憑什麼她就得千辛萬苦地討生活求生存,最後還要以色事人做人家手心裡的玩物?!
這世上不公平的事太多,只要能給她一個出口惡氣的機會,她可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好啊,要比什麼?”玉蝶飛笑吟吟地問。
“簡單點罷,就比蕩高。”陸藕在旁邊道。
武玥技術上肯定是比不過人家的,唯有不講求太多技術的單純比高度,或還能拼一拼。
“行。”玉蝶飛自信得很,因而也不多言,當下應了,眾人見有好戲看,不由一陣起鬨,就有人笑道:“既要比試,總得有個彩頭,這位武小姐要賭什麼?”
武玥褪下腕上籠著的一串珠鏈,展示給眾人道:“蜜蠟手串,我若輸了就把這個贈予擂主。”
蜜蠟是何等金貴的東西,武玥一向最喜歡這串手鍊,只在逢年過節時才戴,今兒就這麼輕易地拿出來當了賭資。
陸蓮忍不住挑起唇角暗笑武玥的魯莽愚蠢,經不起幾句話的撩撥就把這麼貴重的東西押了出來,怪不得是武將家出身,只會逞武夫之勇。
燕七卻瞭解武玥的性子,明知有可能不敵對手,也要堂堂正正地比試,賭資輕重不是重點,重點是身為武者,永遠要尊重對手,尊重對決。
玉蝶飛也在暗笑武玥的傻,但身為親王府中伎人,自也不能因此跌了王府的份兒,反手從頭上拔下一支鑲了東珠的簪子,道:“這東珠的成色還算上等,應當是配得上這位小姐的蜜蠟手串,我就押這個罷。”
兩人下定了賭注,眾人連忙拉開場子,裡三層外三層地將那幾架鞦韆圍起來,原本正在上頭玩的兩個姑娘也停了下來給這二位騰空位,遠遠的還不停地有得到了訊息的人向著這廂湧過來。
你朝人民還真是專注看熱鬧一百年啊。
燕七隻和正在做準備活動的武玥道了句“注意安全”,然後就站到一邊去了,看了眼武玥帶來的家下,不用別人叮囑就已經站準了關鍵方位,隨時以防他們的小主子失手好即時撲救,陸藕微蹙秀眉,緊緊抿著嘴,一言不發地立到燕七的旁邊,顯然今兒這一出都是她那位庶姐搞出來的,真要令武玥不小心傷了碰了,陸藕哪裡安得下心?
“放心,”燕七就和她道,“我覺得阿玥未必會輸。”
“可對方是玉蝶飛……”陸藕悶聲道。
“阿玥可是武將之女。”燕七道,“比高度,一得要力氣,二得需身輕,阿玥比玉蝶飛輕,論靈活應變也絕不比她差,論力氣就更沒懸念了,欠缺的大概就是熟練和技術,但比賽時長有一炷香,阿玥適應一會兒,抓準了節奏,應當是沒問題的。”
聽燕七這麼一分析,陸藕心裡稍稍好受了些,不再多言,只管抿著嘴盯著已經上到鞦韆上的武玥。
“開始!”有人喝了一聲,記時香已經點起,眾人視線齊刷刷投向場中的兩人。
武玥使力用腳一蹬地面,載著她的鞦韆慢悠悠盪起,然而因鞦韆的繩索是軟的,武玥又太輕,晃晃蕩蕩的被卸去了不少力,一時間總有一種有勁兒沒處使、使不對的無力感。而反觀玉蝶飛,一開始就找對了感覺,十成的力十成用對了地方,蹬板藉助這力很快便大幅度地蕩了起來,越蕩越高,越蕩越流暢,帶著讓人倍覺痛快的力度,劃出美侖美奐的弧線,時而上天逐雲,時而落地拂草,長長的石榴裙裙襬與腰間柔軟的長絛在風裡舒捲翻飛,比蝴蝶還要繽紛,比彩虹還要絢麗。
“真美!”圍觀群眾中有人禁不住一嘆,立時引起一片附和與叫好聲。
再看武玥,動作明顯被對比得笨拙吃力,彷彿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扯著繩索的手上,腳下的蹬板卻顯得虛浮無力,美觀度上更是差了玉蝶飛一大截,引來好些人的嗤笑聲。
燕七餘光裡瞥見陸藕的眼圈紅了,只是強行忍著沒有掉淚,再看另一邊的陸蓮,唇角上那礙眼的笑意一直掛在那裡不減反增。
燕七抬頭和鞦韆上的武玥道:“你不要在架子上亂動,正面向下掉的時候就蹲下,背身往下掉的時候把自己當成死人,正面向上攀的時候把自己當成鳥。”
旁邊眾人都聽噴了,當成死人當成鳥,這都什麼比喻。
比喻好不好吧,反正武玥是一聽就懂,依言嘗試了幾個來回,果然覺得比方才好了許多,因為在架子上亂動的話,許多力就被分散卸掉了,而不管是蹲身還是扮死人,所使的力道都可以集中地作用在腳下的蹬板上,還能有效地減少體力消耗。
誠如燕七方才所說,武玥有力量,身體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