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聲應了,立刻分頭隱蔽身形,結果除了程白霓閃進一塊山石後外,其餘四個全上了樹。
“你又讓我懷疑起了自己的眼力,”武珽看了眼扒在自己旁邊樹枝上的燕七並嘆了口氣,“連爬樹你都會,你確信自己當真不是個漢子?”
“我再三確認過了,真不是。”燕七道。
“噓。”扒在兩人上方的孔回橋道。
武珽側耳聽了聽,並沒有腳步聲向著這廂來,不由抬頭問他:“你噓什麼?”
“你。”孔回橋淡淡道。
“為何要噓我?”武珽笑問。
“願。”孔回橋道。
“啥意思?”燕七問武珽。
“意思是他願意噓就噓嘍。”武珽解釋。
“他好像沒有說過兩個字的話。”燕七發現了稀奇事。
“他學話晚,聽說十來歲上才開口說第一個字。”武珽笑道。
“滾。”孔回橋撅下根樹枝子從上頭伸下來抽武珽:你特麼才學話晚!老子是懶得費唇舌好嘛!像你們這幫話多屁稠的貨每天嘰嘰歪歪的全是廢話有意義嗎?!你特麼才學話晚!
“咦?這麼神奇嗎?那你怎麼稱呼先生啊?叫‘先’還是叫‘生’?”燕四少爺在旁邊聽見了也好奇地插話問。
孔回橋假裝沒聽見,武珽卻在下頭笑著替他答了:“叫‘師’啊。”
“哈哈,這麼可愛啊。”燕四少爺笑。
滾滾滾滾滾滾滾,你才可愛,你全家都可愛!這麼娘炮的詞兒不要用在老子身上!
“噓——”這回換武珽噓了,因為他已聽見了腳步聲。
眾人立刻摒聲,靜靜地伏在樹上蓄勢待發。不過片刻,那腳步聲已是走得近了,透過樹枝間的縫隙瞧下去,果見方才那位細作帶著隊友們鬼頭鬼腦地走了過來,一個隊裡四個會功夫的還走得這麼猥瑣,可見這幾個的功夫也不怎麼樣。
細作走在隊伍的最後,趁著這幾人不備抬手做了個手勢,這是給武珽他們遞暗號,而後以迅雷之勢一把揪住了前面那人的絲巾,輕而易舉地扯了下來。
那人驚呼一聲連忙扭頭看,使得前面三人也跟著扭頭,就在這瞬間,武珽和孔回橋如同兩隻敏捷輕盈的蝙蝠一般從天而降,蝠翼掠過那幾人背後,下一刻手上已多了三條絲巾,燕四少爺他們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偷襲戰就這麼結束了。
“你不是說這條路上沒有敵情嗎?!”對方的人衝著那細作吼。
“我細作。”細作得意洋洋地公佈身份。
“……”其餘那四個覺得自己好可憐,就這麼上了細作的當。
燕四少爺他們覺得細作好可憐,就這麼上了賊船還幫著划槳。
目送那四個可憐的傢伙垂頭喪氣地走遠,細作同志興高采烈地把手裡的絲巾交到了武珽的手上:“幹得漂亮!現在我可以跟你們一起行動了!”
“是啊,太好了。”武珽笑著拍拍他肩。
好可憐啊好可憐。大家暗暗搖頭。
“但是現在我們只有四條絲巾,我這條不能扯下來,否則我就出局了。”細作皺眉。
“沒關係,現在我們有六個人,比其它隊要多一個,再弄一條絲巾也不是難事。”武珽笑道。
“說得對!那麼我們下一步要怎樣做?”細作幹勁滿滿地問。
“我覺得我們剛才這一招很有用,不若故技重施,你去把其他隊的人引過來,我們在這裡打埋伏,”武珽道,“你去外面轉轉,如果有人追你,那就再好不過,你不必戀戰,只管跑路,把人引到這兒來就算大功,我們幾個負責伏擊,你若能騰出手來幫忙最好,不能的話也沒有關係,總之自保為先。”
“行!這條路我已經跑熟了,而且我跑得快,估計少有人能追得上我,”細作自信地拍拍胸膛,“那我去了,你們還埋伏起來吧!”說著就騰騰騰地跑出了樹林。
……心太黑啊!讓這可憐的細作去當餌,這要是能安全引來敵人也還罷了,若是他不小心被人先收拾了,反正也不是我們這一隊的,也用不著惋惜,說扔就能扔。
“埋伏起來吧。”武珽笑著和大家道。
……離他遠點兒。大家這麼想著,分別找了棵不同的樹爬了上去。
等了良久,終於聽見一陣腳步聲向著這廂快速奔來,大家連忙提起精神盯著聲音來的方向,須臾便見有人從暗處衝了過來,見是那細作,盡職盡責地在前逃著,後頭乎拉拉跟著五個,身上彩衣飄飄——一水兒的大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