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筆跡他認得。
但這幾封信,按照時間排序,內容一封比一封‘精彩,,措辭一封比一封犀利,字跡一封比一封潦草,最後一封信中,大夫人乾脆就直接說,如果幾個不孝子再不把她接回來,她就死在感恩寺了。
看完信,崔幼伯面色凝重,其實他很清楚,阿孃這麼說,百分之二百是在誇大,想他跟娘子在洛陽吃了三年素,也沒說餓死呀。
可…···崔彥伯說的話又非常有理,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不管怎麼說,大夫人是崔幼伯的母親,崔幼伯對她或許失望,但絕對不想看著她受苦。
崔彥伯見崔幼伯臉色雖鄭重,神色間卻有了些許鬆動,趁熱打鐵的說道:“阿弟,阿孃今年已經六十有五了,人生七十古來稀,萬一阿孃在庵堂裡——”
崔彥伯頓了頓,故意沒有把話說,但他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以崔幼伯的聰慧,他當然聽懂了大哥的意思,只是一想到娘子和女兒……崔幼伯沉默的坐在榻上,並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良久,崔幼伯才艱難的說:“大兄的意思我明白,阿孃那兒,我也不忍心,但此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我、我還需跟娘子商量一番。”
畢竟真正的苦主是自家女兒呀。
再說,娘子顧及他這才沒有用郡主的權勢逼迫阿孃,可娘子的忍耐也有限度呀·還有蕭家···…萬一惹火了娘子,後果不堪設想呀。
還有一點,崔幼伯不敢說出口,那就是他心疼他的女兒·當時沒能幫女兒討個說法,就已經夠對不住女兒了—夾在母親和妻女之間,崔幼伯很為難。
崔彥伯聞言,有些不悅,暗道這個弟弟也太沒用了,怎麼什麼事兒都跟個女人請示?
還是說,在崔幼伯的心裡·也覺得過繼後,他與榮康堂沒了關係,甚至於連親生母親都不放在心上?
崔彥伯皺了皺眉,暗自組織語言,準備好好教訓幼弟。
還不等崔彥伯開口,崔幼伯就已經起身,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道:“大兄放心·我會好好同娘子說,儘快將阿孃接回來。其實,大兄應該也明白·咱們幾兄弟去求老相公,遠不如娘子一人出面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