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幼伯哼了一聲,怒道:“還有誰,不就是孫靈和耿子西嘛,下衙的時候,韋季尋人給我遞話,說是耿子西去京兆府告咱們侵吞祖先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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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彪悍啊
蕭南聽了,也一臉鬱悶。
孫靈和耿子西會去告狀,她並不奇怪,早就預料到的事兒,只是早晚的問題。
蕭南和崔幼伯生氣的是,這兩個混蛋竟然選擇在今天去京兆府鳴冤,明天是七月十五,乃是蕭南二十七歲的生日。
孃的,這兩個傢伙擺明不讓自己好好過生日呀。
蕭南死力的捶了捶身側的隱囊,彷彿把它當做了那兩個混蛋,恨不能將之捶扁、捶死。
崔幼伯見蕭南這般生氣,他反倒平靜下來,伸手拉過妻子的手,柔聲勸道:“娘子無需氣惱,這件事交給為夫了,明兒咱們該怎麼慶賀就怎麼慶賀,沒得為了這些鼠狗輩壞了興致。”
蕭南卻沒有這麼樂觀,她提醒崔幼伯一件事:“京兆可還是韋季執掌呢。”
她與平安是不死不休的仇敵了,韋家又要靠韋良娣,所以對平安也分外看重。
今年春天時的那場烏龍官司,不就是韋季為了討平安歡喜,這才弄出來的嘛。
蕭南覺得,以她跟平安、韋家的關係,韋家沒有落井下石就不錯了,絕不會主動相幫。
想想吧,明天前來給她慶生的賓客都到了,宴會也開始了,京兆府的差役卻殺上門來,口口聲聲捉拿侵人祖產的賊人……有了這麼一出,他們夫婦定會淪為京城的笑柄。
崔幼伯卻咧嘴一笑,拍了拍蕭南的手背,提醒道:“娘子,你忘了此事我是如何得知的?”
沒有內部人士通風報信,這會兒他們連個風聲都聽不到。
蕭南一怔,隨即想起剛才崔幼伯的那句話,她瞪大眼睛。“你是說,這事兒是韋季告訴你的?”怎麼可能,這廝不是一向跟自家不對付的嗎?
崔幼伯似是很享受老婆驚訝的模樣,他放開蕭南的手,雙手疊在腦後,往後一躺,悠悠的說道:“正是!”
這個世上就沒有永遠的敵人。
崔幼伯眼底閃過一抹自信,心說話,自己辛苦了幾個月,如果現在韋某人還敢給他下絆子。那他的努力真是白費了。
沒錯,在東宮的陣營裡,細分著好幾股勢力。但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利益衝突,但他們的大前提還是一樣的,那就是守護東宮、保住太子。
只有太子正位了,他們的爭鬥才有意義。否則,太子一旦失勢。他們就算贏了對方也沒啥好處。另外,他們的家族或許無礙,但他們本人肯定要丟官罷職,苦逼些的還可能要組團去死。
而現在的情況是,整個東宮的人都知道,崔幼伯越來越受太子器重。大家雖然免不了嫉妒。但也必須承認,這小子確實有幾分歪才,著實幫太子想了不少點子。
讓大家最受益的。莫過於崔幼伯改良製鹽之法,繼而聯合解縣的幾大世家共同經營湖鹽。之前因為那鹽還沒有大批次上市,眾人還感覺不到什麼。
但自從兩個月前,解縣開始向全國各道大量輸出了白花花的精製湖鹽,品相上乘。價格也不菲,頗受世人歡迎。被人稱為‘解鹽’。
緊接著,便又有成車成車的銅錢流入皇宮。
當然,更確切的說,是流入東宮。
太子有了錢,腰桿子也直了起來,僚屬們也能分到不少好處。
飲水思源,崔幼伯又再次稱為東宮眾人關注的焦點,太子對他自是沒口子的誇獎,其它人呢,不管是與崔幼伯交好的、還是有仇的(比如韋季),全都堆起了笑臉,並暗暗告誡自己,切莫招惹這位財神爺。
倘或有人跟崔幼伯扛上了,不止太子會抽他,就是東宮的其它僚屬也會挽袖子群毆之!
所以,這次耿子西一紙訴狀把崔幼伯夫婦告上官府的時候,韋季身為京兆,他要秉公辦事,收了耿子西的狀紙。
但,前腳剛收了狀紙,後腳韋季就派人悄悄去皇城找崔幼伯,並暗示,他知道明天是襄城郡主的生辰,已經將案件壓制三天後審理,讓崔舍人不必擔心,好好在家給娘子慶生。
另外,韋季將案件押後,還有個原因,就是提醒崔幼伯,趕緊去做準備,比如把該銷燬的證據統統銷燬。
可以說,這次韋季做得相當厚道,全然看不出他曾經跟崔幼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