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陽春三月,花壇裡的花兒都開了,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
武五娘拾階而上。她一邊走一邊細細的觀察著自己未來的居所。
隨著她的深入,小院的全貌徹底展現在她的面前:小院面積不大,只有三間房,院內花木扶疏,一條碎石子鋪就的小路從門口蜿蜒至廊廡下。
因為是給侍妾住的院子,所以沒有正房。
看到位置也不正的三間偏房。武五娘臉上浮現出陰鬱之色。
她腳步不停,圍著窄仄的院子轉了轉,發現在東側的牆壁上,竟還開了個壺門洞,門洞下是兩扇緊閉的黑漆木門。
“這扇門通往哪裡?”
武五娘站在壺門洞前,下巴一揚,沉聲問著身側的婆子。
婆子是蕭南派來伺候武五孃的,面對新主人,她也沒有太多的恭敬,只規矩的行了禮,而後回道:“好叫武姨娘知道,穿過這扇門,再往東走個三四十步便是楊姨娘的院子。”
“把門開啟!”
武五娘想到了某種可能,心情更加不爽,說話的語氣中也帶了幾分森寒。
那婆子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位新主人脾氣這般大。
怔愣片刻,她忙從腰間拽下一串鑰匙,叮呤噹啷的找出一把,將黑漆門上的大鎖開啟,然後推開一扇門,有些肥碩的身子往旁邊一閃,“武姨娘,請!”
武五娘大步跨過門檻,站在高高的臺階上,放目遠望,果然看到不遠處有棟獨立的小院,兩棟小院的建築風格極為相似,但觀其面積遠比自己身後這一棟大許多。
更讓武五娘氣惱的是,那棟院子的位置比她這一棟要靠近主院,位置也很正。
“……我這裡竟是楊氏居所的一處跨院兒?!”
意識到這個可能,武五孃的俏臉漆黑如鍋底,清麗的五官也扭曲得不像樣子——蕭氏、蕭氏,你竟這般羞辱我?!
……
忍著氣,武五娘來到三間偏方的中間堂屋,她也沒心情去細看屋子裡的擺設,直接把蕭南給她配備的丫鬟婆子喚來。
“婢子/老奴見過武姨娘!”
兩個大丫鬟、四個粗婢和四個粗使婆子,將不大的堂屋站得滿滿的,她們齊齊向武五娘行禮問安。
端坐在主位上,武五娘默默的看著十個奴婢,她沒有急著讓人起來,而是逐一打量著十人。
唔,兩個大丫鬟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都是一身標準的碧色衣裙,長相算不得漂亮,勉強算是清秀。
四個粗婢看著年紀小些,約莫十二三歲,但看她們規矩有禮的樣子。不難猜出,她們都是崔家的家生奴,並不是外頭買進來的。
至於四個粗使婆子,那就更沒有看頭了。
年齡最大、也是最管事的,便是留守看門、手握鑰匙的張婆子。
她年紀約四十出頭,一頭濃黑的頭髮挽了個利索的髮髻,頭上簪著兩三隻銀質花簪,胖乎乎的手腕子上帶著一對頗有分量的銀質手鐲。看樣子,張婆子在崔家也是頗得主人看重的。
至於其它三個負責打掃等雜事的婆子也都四十歲左右,看著很是利索,雖稱不上多精明。但都是心明眼亮之人。
至少,她們都非常明白,在崔家,在榮壽堂,她們真正的主人是誰。
對此,武五娘看得分明,卻也分外氣惱。
自己這邊足足十個人,竟無一人是她的人。
武五娘說不鬱悶那是說謊,從進門到現在。不過堪堪一個時辰,她甚至連蕭南的面都沒看到,就接二連三的被‘羞辱’,偏她還無法抗議,更無法拒絕。
雖說這些小事並不足以打碎武五孃的決心,但也讓她認清了某些事實。
不管她懷有怎樣的壯志雄心,有些事。是她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的。
無聲的嘆了口氣,武五娘剛進城時的心氣兒總算消退了一些,閉了閉眼睛,她緩聲道:“都起來吧!”
待她放平心態,理智也都回來了,武五娘意識到,就算這些人不是她的心腹,那又怎樣。以她的手腕,只需假以時日,再許以重利,定能將她們收服。
想通了這些,武五娘臉上的怒氣終於散去,她溫和的點點頭。“我初來乍到,府裡的規矩也不熟,還請幾位多多提醒。”
好話說完了,她又輔以利誘:“當然了,我過得好了,自然也不會忘了大家。”
除了甜棗,還需要大棒:“但,我若是哪裡出了紕漏,就是我能放過諸位,夫人那兒,恐怕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