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繼續,不想又是‘嘭’的一聲,子彈在他靴子尖兒兩寸遠的地方炸裂。
濺起的碎石甚至都清晰的砸到了他的身上。
林簡嚇得一個哆嗦,連退兩步才穩住身子,但形狀還是有些狼狽。
“哼,你是誰,你來做什麼,你我心知肚明,”
玉簪冷冷一笑,鄙夷的罵道:“亂臣賊子,你以為你們的那些行徑旁人不知道嗎?趁著聖人不在京城,你們就肆意妄為,膽敢跑到咱們崔家作亂?哼哼,我倒想問問,你可知道你這番行徑將會給你的家族帶來怎樣的滔天大禍?”
“你……”林簡這次是真被嚇到了,他們才剛剛行動呀,崔家一個小丫鬟卻能一口道破,這、這意味著什麼?
如果蕭南在家,這也沒什麼,完全可以是她教小丫鬟說的。
可問題是,蕭南不在家呀,且院子裡除了那幾個崔家小住人,並沒有什麼有見識的人,玉簪一個內宅小丫鬟,她如何能識破他們的計劃?!
難道、難道計劃被洩露了?還是……
就在林簡胡思亂想的當兒,玉簪還在說:“我勸諸位好好想一想,有些事能做,有些事卻打死不能做。謀逆?哼,是好做的嗎?能做的嗎?想想當年的吳王之亂,想想前不久的柴家禍事?那幾位不是親王就是長公主,結果又如何?沾上了這樣的事兒,就是身份再尊貴也沒用。”
說著,玉簪掃了眼在場的金吾衛,嗤笑一聲,道:“人家做官的是為了榮華富貴,你們呢?你們是有靠山還是出身好?我勸諸君一句話,升官的途經千萬種,切莫選這種讓家族跟著一起陪葬的愚蠢方式!”
玉簪見已經有人鬆動了,繼續說:“聖人何等英明,爾等的鬼祟伎倆怎能瞞得過他老人家?我勸諸位趁著還沒有徹底暴露,早早的收手,到時候還能留一條性命。倘或真一條路走到黑,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是自己咯!”
“住口。你個賤婢,公然違抗主人,現在又說這些狂悖之語,我看你才是要連累家人、連累主人呢!”
崔幼伯終於回過神兒來,也徹底消化完玉簪的話,他扭頭看了看四周人的表情,大家臉色各異,顯是被玉簪的話驚到了。
為了防止她說出更驚悚的話,他不顧火器威脅,厲聲喝道:“之前我念在你忠心的份兒上,方對你的一些不敬言行不與計較。可你也不能、不能如此放肆,若是因你之故給崔家、給夫人惹來塌天大禍,你就是死傷一百次也難贖罪!”
面對男主人的問責,玉簪只是撇了撇嘴,涼涼的說道:“郎君放心,婢子一心為了夫人。斷不會給夫人惹禍。還有,院內只有婢子和這些護衛,並無什麼奸細,還請郎君和諸位回去吧。”
頓了頓,她又道:“當然,若是各位執意要硬闖,那咱們也不能坐視不管。得罪之處,還請諸位見諒!”
她這裡說著,身側一排護衛很是應景的抬了抬手裡的槍管。
他們的這番動作做得很是隨意,牆下站著的幾十人卻都異常緊張。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槍口挪動的方向。唯恐哪位的槍一響。子彈在自己身上炸開。
喉結滾動數下,林簡一時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很顯然,玉簪等人如此決絕,想必院內定是藏著重要的人或者物件兒。沒準兒正是公主要找的崔家四胞胎。
按照公主的計劃,他應該帶人闖進去,將四個孩子擒獲後,一路押到大慈恩寺,與孩子們的母親蕭氏匯合後,再將他們一起殺死。
可問題是,人家手裡有致命的武器,算算火器的數量,再看看他們區區三四十個血肉之軀。當真無法抵擋呀。
而且瞧人家這幅拼命的樣子,別說他們闖門了,就是挪動一步,對方都會開火,到那時。別任務沒完成,他們倒把命都交代在這裡呀。
那就退回去?!
貌似也不成吧,公主雖不在京裡,可她留了心腹之人,自己在這裡的一舉一動,用不了半日,公主就能知道呀。
倘或讓公主知道自己畏死而不敢前,等待他的絕不是‘死’這麼簡單了。
此刻的林簡併沒有想到,他一心畏懼的平安公主,根本沒有心思管京城的這些瑣事。
因為她在著急。
今天一大早,長樂長公主便帶著好幾位長公主、親王前來探望聖人。
小內侍再次將昨天說的話又講了一遍,但今天,幾位貴人卻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長公主更是拎著一根馬鞭,輕輕的在掌心敲打著,待小內侍說完,她便冷冷的說道:“哦?聖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