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那裡後,好生練本事,總有你為父母報仇、報效朝廷的那一天!”
賀魯部動作頻頻,作為駐守西部的都尉,董達還是知道的。
其實,不止董達知道,郭繼祖也心知肚明,他們都明白,西突厥遲早會犯唐。
郭繼祖這次急著把新刺史擠兌走,也是想著,倘或鄯州沒了刺史,便有他這個別駕暫代其職,然後他就能在西突厥之戰中好好表現一把,立個功什麼的,好歹把‘二把手’的帽子摘了呀。
畢竟他是跟著先帝上過戰場的人,當年與他一個鍋裡吃飯的老夥計,要麼得封國公,要麼戍守一方,新君登基了,人家也是有權有勢的肱骨之臣。
唯有自己……
好吧,雖然這個結果十之八九是自己‘作’出來的,可、可那也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了,時至今日,他早已不是那個魯莽殺降的土匪頭子,而是個想拼一把、好給兒孫掙個前程的老漢。
把小六塞進折衝府,只是郭繼祖諸多計劃中的一個,董達雖是他一手提拔的,但是人就難免有私心,而且據他最近一段時間的觀察。這個臭小子,脾氣見長不說,竟也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被自己培養的心腹算計,這是郭繼祖絕對無法容忍的。所以,他把小六送過去,一來是安插親信,二來也是敲打董達。
現在看來,董達似是明白了自己的敲打,很好。郭繼祖滿意的喝了口酒,扭頭對小六說:“聽到了沒有,董都尉收下你了,你個猴崽子還不趕緊磕頭謝恩。”
小六麻利的跪地行禮。
董達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郭繼祖又道:“行啦,開始說正事了。小六,你說說,你在州府後街都打聽到了什麼?”
小六爬起來。躬身站在郭繼祖身側,低聲道:“崔家的管事姓崔,是崔家幾輩子的老人,他的父親在京城做祖宅的大管家……崔郎君共帶了八個幕僚。其中四個是崔氏族人,四個是積微學院的學生,哦。那個積微學院。奴也打聽過了,聽說是崔家開辦的,崔郎君的娘子齊國夫人是山長……”
小六有條不紊的將他一天的努力結果回稟出來,只聽得董達雙眼瞪得溜圓,孃的,這小子確實有兩把刷子呀,才不到一日的功夫。竟打聽到這麼多新刺史的事兒,有些還是極隱晦的內宅之事。
相較於董達的震驚,郭繼祖就鎮定多了,他眯著眼睛,繼續拿著快鹿脯慢慢的嚼著。
小六還在回稟著:“……今晨,有個婆子來給刺史請安,奴看她的裝束似是本地的,便去打聽了一番。結果,她是西州程家的人。”
“程家?可是安西都護府副都護程處雲?”
聞此言,郭繼祖陡地睜開眼睛,一雙昏黃的老眼中精光閃爍:難道崔家小子還和程家有關係?
郭繼祖敢欺負崔幼伯,靠的就是手上有可以調動的府兵,可如果崔幼伯有程家做依仗,那情況就麻煩了!
小六點點頭,道:“沒錯,正是副都護程家,奴打聽過了,原來程處雲的長子娶了崔澤的孫女、崔三郎崔仲伯之女,也就是崔郎君的侄女。”
見郭繼祖臉色難看,小六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不過,崔幼伯出繼後,他與程家的往來並不密切。”
郭繼祖凝神沉思,好一會兒,他才吩咐道:“好了,我都知道了,這差事你辦得極好,去管家那兒領一把上好的橫刀。另外,趕緊去收拾行李,待會兒董都尉回營的時候,你就跟他去吧!”
小六聞言,激動的當場趴在地上,用力叩了幾個頭,嘴裡連聲說著謝恩的話。
打發了小六,郭繼祖對董達道:“你怎麼看?”
董達也沉思了好久,聽到郭繼祖問話,他斟酌著措辭,道:“唔,沒想到新刺史竟與程家是姻親。不過,屬下見過程副都護,他跟他那京城的伯父一個性子,表面看著魯莽直爽,實則是個頗有心計的人。只兒媳婦的一個隔房堂叔,他未必肯全力支援呢。”
郭繼祖聞言,又眯著眼睛反覆思量,最後緩緩點頭,“你說的沒錯,那也是個老狐狸,平常幫點兒小忙還成,但若是大規模的借兵,除非崔家能拿出巨大的報酬,否則,程處雲是斷然不肯的。”
對於這位親家的秉性,崔幼伯也聽說過,不過,他這次找上程家,不是求助,而是合作。
這日,收到崔幼伯回信的程宏和崔瀾夫婦兩個,帶著成車的禮物和大隊隨從,浩浩蕩蕩的趕往湟水。
叔侄見面自是一番問候,不過,畢竟男女有別,崔瀾與崔幼伯問了些家裡事,便去客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