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領略到蕭氏鷂子的神奇,但他知道,崔幼伯能在短時間內調走董達,他定有與京城聯絡的便利方法。而那些學生,有可能也會用這種方法給家中長輩寫信。
如今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該送的訊息早就送出去了,該告的狀也早告了。
若他此時寫摺子彈劾崔幼伯,不止文官們會駁斥,就是那些武將們也會覺得他不地道——哦,就許你給人家下馬威,卻不許人家噁心你,這是什麼道理?你丫姓郭的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更可恥的是,你丫的掐架掐不過人家,又掉過頭來找家長告狀,太不要臉了,有木有?
所以,即便他參了崔幼伯,也不會有任何人為他說話,相反的,大家乃至新帝都會覺得他人品有問題。
“唉~~”
長長的嘆了口氣,臉色煞白的郭繼祖狠狠的一拳捶在小食床上。
此事只得作罷,他也只能任由崔幼伯噁心他。
郭繼祖的繼續退讓,讓鄯州的官吏們愈加明白一件事:以後鄯州要改姓崔了。
心裡忌憚、敬畏新刺史,眾官吏對崔幼伯的任命毫無意見,全都齊刷刷的舉手贊成。
這一項議案就算是透過了。
接著,崔幼伯又表示,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將各項事務交由各位,那就是信得過大家。日後,只要大家盡心辦事,他絕不會隨意插手,更不會為難大家。
崔幼伯說得很是含蓄、婉轉,但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刺史這是要做甩手掌櫃呀。
說得好聽些,就是信任官吏,將一部分權利分給大家,他只管統領全域性即可。
說得難聽些,則是新刺史想躲懶,不務正業。
別人尚可,梁軻卻是察覺了什麼,只是遞了投名狀趕來投靠的,但終究不是崔幼伯的心腹。有些話,崔明伯能說,他卻不能說。
可不提醒呢,他又怕崔幼伯會走偏,白白葬送了剛剛經營好的大好局面。
左右為難之下,他的表情就有些怪異。
其實,不止崔明伯看到了,崔幼伯也瞧見了,不過他現在正忙著做更重要的事兒,無暇去關注其他。
任由梁軻欲言又止的離去,崔幼伯打發了其它的官吏,單獨把三位縣令留下,反覆叮囑他們,其它的事兒都可以放一放,但是抽調府兵、訓練差役、戍衛等工作卻不能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