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下得了手?竟這般糟蹋她?你說說,你讓我怎麼有臉去見我那可憐的妹子和妹婿?”
死力捶了幾下,鄭氏也累了,一屁股坐在崔幼伯身邊,繼續哭訴道:“我妹子信得過我才將阿c送到我這兒來,結果……結果偏是我的兒子欺負了她?你說,你要阿c以後怎麼見人?讓她下半輩子怎麼活?”
剛見面就被母親一通捶打,崔幼伯當場便愣住了,自記事起,阿孃就沒動過他一指頭,家裡的人也都寵著他,可以說,今兒是他生平第一遭捱打。
好一會兒,崔幼伯才回過神兒來,滿臉羞愧的說道:“我知道對不住表妹,阿孃放心,我、我會負責的。”
腦海中卻猛然回想起蕭南的那番話,他不由得暗暗發苦,唉,還真讓娘子說對了,自此後,他要為他的‘過錯’開始贖罪了。
大夫人畢竟上了年紀,方才那一通折騰。讓她直喘粗氣,呼哧呼哧平息了好一會兒,才恨恨的說:“負責?你要怎麼負責?啊?難道你娘子同意阿c進榮壽堂?”
大夫人才不信蕭南那個妒婦會這麼大度。
如果她真能容人,阿c也不會被她使壞而弄到了榮康堂。
崔幼伯聞言,忙點頭,“恩恩,我已經跟娘子說過了,娘子同意。不過。娘子說礙於家規,家裡不能給表妹寫婚書,但娘子也說了,除了名分。表妹的一切待遇都按照貴妾的標準給,這一點,阿孃只管放心。”
大夫人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抹奇怪的表情,似是不相信蕭南真的答應了,又似是有些遺憾。
崔幼伯見大夫人不說話,還以為她對這個決定不滿,解釋道:“阿孃,咱們崔家的家規您也知道。我也是沒辦法。”
大夫人眉峰動了動,崔家的家規,她當然知道,而且當日接楊c來崔家之前,她在給妹妹的信裡也提到了,說楊c嫁與崔幼伯,吃穿用度什麼的絕對有保證。但名分可能吃點虧。
大夫人再心疼外甥女,也越不過親生兒子,她可不希望為了楊c的貴妾名分,而害得兒子失去繼承權。
長長嘆了口氣,大夫人故意拿帕子試了試眼角,道:“唉,你說的這些,我又豈能不知道。只是。我實不願委屈了阿c呀。”
崔幼伯從大夫人的話裡聽出她已經鬆動了,忙伸手扶起她,反覆許諾,“阿孃放心,我與娘子都不會慢待了表妹。您即使信不過娘子,也該信得過兒呀。”
大夫人順著崔幼伯遞上來的梯子爬了下來。嗔怒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道:“你還說,都是你個不爭氣的,害得我在妹子妹婿跟前沒臉,現在都不好意思去瞧阿c那孩子!”
崔幼伯見阿孃終於不氣了,暗鬆了一口氣,反手握著大夫人的手,撒嬌的搖著:“阿孃,您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我知道阿孃最疼我了。”
撲哧一聲,大夫人板著的臉終於綻出了笑容,她抽出手,伸出一指用力戳了戳兒子的額頭,無奈的嘆道:“唉,你個小魔星,這麼大了都不讓阿孃省心。罷了罷了,這事兒還是我去跟阿c說吧,總不能讓咱們堂堂六品司直被個小娘子趕出門來呀。”
崔幼伯連連點頭,嘴裡不住的說‘還是阿孃最好’之類的馬屁話。
大夫人在兒子面前做足了戲,這才挪動腳步,親自去了趟棲梧院,關上房門,同楊c談了好一會兒。
門外的丫鬟,只聽到裡面有大夫人諄諄的勸導,以及楊c隱隱的哭泣聲。
最後,崔幼伯等來了楊c的決定:她同意嫁他做侍妾,但要等過了父母的孝期,也就是三年之後,她才會進榮壽堂。在這之前,她繼續住在棲梧院。
崔幼伯聽了這話,直說‘有理’,跟蕭南商量了一番後,又去回稟大夫人:楊c依然住在棲梧院,但她每月的份例、用度等花銷,將有榮壽堂支付。
見蕭南這麼知趣,大夫人很滿意,對崔幼伯也不再板著臉,而是反覆叮囑他,以後一定要好好待楊c,切莫再欺侮她。
對此,崔幼伯自是滿口答應,納妾的風波貌似就這麼過去了。
但有個人卻並不這麼想,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剛被崔幼伯罰了禁足兩個月的阿槿。
一直以來,阿槿都覺得她是郎君幾個侍妾中身份最高,地位最特殊的人,但沒想到,隔壁那個表小姐居然也自甘下賤,好端端的正頭娘子不做,非要給表哥做侍妾。
被關在房裡兩個月,阿槿出來後聽到的第一個訊息,便是楊家小娘子家人全都死光光了,為了不使她無依無靠,崔幼伯決定接她來榮壽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