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彥伯想了想,搖頭:“除了六郎和他的那個朋友,並沒有其它人見過。”
真是巧的不能再巧呀,他給柔娘準備的宅子,竟然就在六郎摯友的隔壁。
老夫人目光轉向崔惠伯,“六郎,那人還可靠?”
她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去猜測六郎是不是故意把事情抖出來,現在最要緊的是,必須把事情處理乾淨。
崔惠伯雙眸閃爍了下,然後篤定的說道:“可靠,老夫人放心,他絕不會出賣侄孫兒的。”
不出賣崔惠伯,並不意味著不會不出賣崔家。
老夫人心裡冷哼一聲,目光又落在崔澤身上,“阿澤,這事兒可大可小,按理說,京城裡的勳貴高官養外宅的人多了去,但大郎卻是國子司業,為人師表,私行不得有虧,這事兒必須好好處理。六郎既然已經把事應了下來,那麼這事就是六郎做的,那個孩子先把他接回來妥善安置,那個女人嘛——”
頓了下,老夫人問向崔彥伯,“那個女人還有親人嗎?如果有的話,讓她的家人寫一份納妾文書,把戶籍落在六郎這兒。”
崔惠伯搶先回答:“老夫人,您放心,那個女人為了讓兒子認祖歸宗,已經提前自縊了,她也沒有什麼家人,只需把孩子好生安置就可以。”
老夫人聞言,眉頭卻是一皺,追問道:“戶籍呢?那女子的戶籍在哪裡?”
沒有家人?難道是官奴或者賤籍女子?
崔彥伯漲紅著臉,道:“柔娘是抄沒的犯官家眷,家人都不在了,她的戶籍沒有問題。”
也就是說不是來歷不明的女子。
老夫人眉頭略略一鬆,但心頭還是有種不安的預感,她扭過頭,對崔守仁說:“阿弟,這事兒先這麼辦吧,就按六郎的說辭,把那孩子記做養子吧。大郎那裡,讓他去祠堂反省反省,具體怎麼做,你是家主,你來安排。”
崔守仁愧疚的低頭稱是,“都是阿弟管教不嚴,讓阿姊受累了。”
老夫人擺擺手,“說這些虛話做什麼,我累不累的倒也不值什麼,只是你們幾個都是為官之人,做事更需小心謹慎。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咱們家在京城立足不易,千萬別因為一些小事而導致家族衰敗啊。”
崔守仁、崔澤和崔彥伯齊聲躬身應道,“是,謹記老夫人(阿姊)教誨。”
就這樣,崔彥伯請了半個月的病假,崔惠伯多了一個養子,大少夫人王氏侍奉夫君湯藥、疲勞過度也病倒了,大夫人又是看顧兒子、又是管家也躺下了,崔家的中饋由三少夫人韋氏和剛回京城的二夫人共同主持。
當然,這是崔家的官方說法,而坊間,則流傳著‘弟弟代兄長頂缸’‘崔大郎豢養外宅,氣病發妻、嫡母’的種種不堪言論。
崔家的紛紛擾擾,蕭南一概不管,就連重陽節時,為迎接二房回京而舉辦的家宴,蕭南也沒有參加,只是事後託崔幼伯給二房諸位親眷送了禮物。
時間過得很快,當崔家的緋聞漸漸淡出人們的記憶時,冬天悄然來臨。
而蕭南,也到了瓜熟蒂落的日子。
這天,崔幼伯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來崇仁坊探望蕭南。
就在蕭南納悶的時候,蕭鏡帶來了一個爆炸性新聞。
“崔老相公的嫡四子找到了。”
蕭南驚詫不已,“嫡四子?盧老夫人就生了三子一女呀,哪兒來的嫡四子?”
而蕭鏡接下來的話,更具震撼性:“那人就是把兒子過繼給三戟崔家崔洋的人,是崔嗣伯的生父”
第117章 喜慶(一)
蕭南只聽得目瞪口呆,雙手無措的抱著碩大的肚子,不知該說什麼好。
蕭鏡最近也是冬日無聊,訪友的時候聽了一耳朵八卦回來,恰巧又跟女兒的婆家有關,這才細細打探了一番。
“……二十多年前,崔家不是發生了一件禍事嗎?坊間有流言,說是崔家出了叛奴,為了報復主家,竟將盧老夫人剛產出的嫡幼子偷了出去,引得崔家大亂……”
蕭鏡緩緩將聽來的官方說法講了出來,狗血的橋段、離奇的情節,簡直比坊間最火爆的傳奇故事還要傳奇,連大公主也聽得入了迷。
“現在三戟崔家和雙相崔家兩方的家主都坐到了一起,正在商討崔清,哦,也就是崔家那個被偷走的嫡四子,商量他的入籍問題。”
足足說了小半個時辰,蕭鏡才把這個京城最大的八卦講完。
大公主體貼的遞上溫熱的紅棗薑片茶,隨口問了句,“這麼說來,崔嗣伯竟是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