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疑惑,點頭,“無事就好。”
另一邊,崔澤對鄭氏說了兩句話,鄭氏瞪大了眼睛,差點兒當場暴起。
崔澤很瞭解自己的娘子,說完便清咳兩聲,壓住鄭氏可能發出來的驚呼或者發對。
鄭氏也瞭解相公,見他這般作態,便知道木已成舟,再無更改的可能,死力咬著牙,硬生生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老夫人見大家都圍攏在家祠邊,兩個一起三個一堆的說著什麼,且個個神色各異,絲毫沒有過節的喜慶,當下便有些不喜,揚高聲音道:“好了,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去進食守夜了”
除夕守夜,是習俗,崔家也不能免俗。
“是”
眾人見大家長髮了話,都紛紛住了口,齊聲應了喏,待崔氏三姐弟先行後,才慢慢跟著出了家祠。
蕭南心裡裝著事兒,隨大流一起往外走。
一時沒注意,竟走到了自家婆婆的身側。
鄭氏的臉色很不好看,只是礙於規矩,不好立時發作,可惜了一方上好的帕子,已被她扭成了麻花。
忽然看到蕭南滿臉心事的跟在自己身邊,鄭氏滿肚子的怒火頓時有了發洩的物件。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八郎呢?啊?你到底懂不懂規矩,懂不懂為妻之道,竟走到自己夫君的前頭?嗯?難道親家母竟沒教你何為三從、何為四德?”
嚴厲的斥責,彷彿一記焦雷,‘咔咔’的劈在安靜的迴廊裡,引得崔家其它人停住腳步,驚詫的看著失態的鄭氏。
第136章 除夕(三)
眾目睽睽之下,蕭南彷彿被大夫人用力扇了兩個耳光,全身的血液都直往頭上湧,雙頰漲得通紅。
心,砰砰跳得厲害,她甚至聽不到任何聲音,只聽到那一記緊過一記的心跳聲。
拼命握緊拳頭,蕭南長長的呼了口氣,冷著面孔道:“母親大人教誨兒,兒自當聽從。只是,母親大人既提到了長樂公主,兒為了皇家體面、朝廷尊嚴,不得不請教母親大人一句——”
說到這裡,蕭南挺直腰桿,目光直視鄭氏,一字一頓的說:“兒見母親大人似有微恙,敢問母親大人,兒是該按照您的意思繼續跟在郎君身邊已盡‘婦道’,還是應當按照規矩禮法上前來已盡‘孝道’?”
鄭氏一窒,她說什麼,難道告訴蕭南不必盡孝?
想了想,鄭氏只能一口咬定蕭南過來也不是為了伺候她,冷哼一聲,道:“哼,服侍?我怎不知?還有,你服侍我什麼了?嗯?”
蕭南臉上的寒意頓時一斂,滿是委屈的說:“兒、兒剛跟上來,正待詢問母親大人是否安好,您、您什麼都沒說,劈頭蓋臉就、就——”
掏出帕子覆在臉上,蕭南嗚咽道:“若只是訓誡兒,兒也不敢辯駁。但母親大人,我阿孃雖是您親家,可也是皇家公主呀,您、您質疑她,豈不是……兒知道您是身體微恙,這才一時糊塗說了胡話,可別人不知道呀,這話傳來傳去,還不定最後傳成什麼樣兒呢。
兒是崔家婦,決不能看著崔家有麻煩,所以,您若是覺得兒哪裡做得不好,只管訓誡,兒絕無怨言,但您千萬別牽扯其它呀……”
蕭南這話說得極為難聽,偏她先設定了一個前提,那便是她不是為了自己辯解,而是為了幫崔家避禍才不得不跟婆婆頂嘴。
這讓想用身份壓人的鄭氏聽了,竟不知怎麼反擊。
其他人聽聞,也不好插嘴。
畢竟鄭氏確實說過暗諷大公主沒教養的話,又被蕭南一而再再而三的點出來,誰若是幫鄭氏說話,誰就是同意鄭氏的意思,也質疑皇家公主的教養問題。
其實吧,這種事兒可大可小,若是換成別的公主,沒準兒外人聽了,只當世家的傲嬌脾氣又犯了,不過是說笑幾句。
就是聖人和皇后聽了,也不會太在意。
偏鄭氏說的是公主中品性最好、脾氣最佳且最受李二夫婦寵愛的嫡長女,這、這就有些麻煩了。
還有,若是再延伸下去,鄭氏質疑大公主的教養,是不是也在暗諷一代賢后長孫氏沒教養?
真若發展到那一步,鄭氏甚至整個崔家,都將成為世人唾罵的物件。
開玩笑呀,長孫皇后多好的人呀,通情達理、深明大義,不止前廷的朝臣對她稱讚有加,就是後宮的嬪妃也都真心擁戴她,民間更是流傳著她的許多美好故事。
就是市井的閒人、混混,提起這位賢后,也不敢用輕佻的語氣,更不會辱罵。
這樣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