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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這樣的丈夫,令黃氏十分安心。
翌日下了朝,謝榮與郭興在衙門外碰了頭,便就駕著馬往福興樓去。
郭興訂了個包間,兩個人關上門說話誰也不打擾。
郭興和妻子季氏之間並沒有什麼感情基礎,季氏性子跋扈,又仗著自己老爹是季振元,因此一直以來都壓著郭興一頭。而郭興卻也圓滑,在妻子面前不但不頂嘴不對抗,反而一副俯首帖耳的樣子。所以凡是有什麼事,也都有季氏為他在季振元面前說好話。
郭興有時候也會跟謝榮嘮叨這些事,但是謝榮總是笑笑,並不插言。天底下一萬對夫妻就有一萬對夫妻的相處模式,他無權去置喙別人。也正是因為知道郭興在家裡的憋屈,所以他才會對他居然會去逛私娼而並不感到意外。
一個人在這個地方受到了壓迫,必然就要在另一個地方爆發。
郭興也挺可憐的,家裡有妾不敢親近,外頭外室也不敢養。朝堂上還有個岳父死死盯著,除了暗地裡去逛私娼,他似乎真的找不到別的法子使自己平衡。
今兒郭興找他出來吃飯,是因為季氏又為他前兩日在妾室處過夜。而又在家裡發飈,不但把小妾打了板子,還讓他前兒在門外站了半夜。郭興不想回去,所以約他在外吃飯。
“我這輩子,就是不該聽我父親的話遵守這個什麼破婚約!他們給我訂親的時候,我才三歲,三歲就把我訂給了這麼個悍婦!結果害了我一輩子!”
郭興吃了兩杯酒,如此抱怨。然後道:“吃完飯咱們去燕兒衚衕,我已經著人去包了場,今兒老子不回去了!”
謝榮道:“今兒我不去。我答應了內子。”說完他揚聲喚來小二:“給我打兩份適合口味清淡的養身藥膳。好生裝著。”
郭興道:“給夫人的?”
謝榮笑了笑。
郭興頓覺有些掃興。悶頭喝了杯酒,又道:“去坐坐唄,沒你同我去,我一個人待著都沒勁。只陪我喝幾盅,就回去成不?”
謝榮看著胡茬兒都冒出來的他。默然不語。去的話答應了給黃氏帶吃的,不去的話又有些不仗義。
郭興站起來拉他:“走吧走吧!男子漢大丈夫,這麼婆婆媽媽地作甚?”然後讓隨從掏銀子給小二:“藥膳裝好了便直接送到四葉衚衕謝侍郎府上。轉告給謝夫人,就說謝大人隨我有事去季府了,要晚些才回去。”說著就把謝榮挽著出了門。
謝榮只得為盡著朋友道義,與他登了馬。
到了湘園門口,采薇與南君早聞訊在廊下候著了。
郭興與南君見面便打情罵俏。而謝榮掃了眼采薇,采薇紅著臉接過他的外袍來。
二人馬車進入湘園之後,胡贈安插在附近的眼線立即就回府告訴了顧若明。
顧若明撫案起身,即刻便整裝寬衣往季府來。
這裡自然也有人立即回去稟告謝琬。
而謝琬略頓了下,問道:“燕兒衚衕屬北城。如今北城兵馬司是誰掌管?”
謝琅道:“是榮恩伯章宦。”
榮恩伯她沒見過,榮恩伯夫人上回在魏彬府裡時。倒是有過一面之緣。想了想,她說道:“邢珠即刻去燕兒衚衕,找到虞三虎賃下的那處房子處,讓虞三虎帶著那幾個人暗中守住湘園幾處出口,萬莫讓人逃出來。
“錢壯你見著顧若明他們出了季府往湘園來之後。就去五城兵馬司報案,就說燕兒衚衕走水,請他們立即派兵。顧杏則在半路打聽訊息,如果看到五城兵馬司的人將近燕兒衚衕,便幫邢珠在賃來的屋子裡把火點著起來!
“記住掌握火候,讓火勢往湘園這邊曼延,但是又別傷著人命,也別落下故意縱火的痕跡!”
錢壯等人同聲稱是,紛紛退出去不提。
這裡謝琬回頭看著謝琅,“哥哥也不能閒著了,你這個時候應該正好與靳大人為著近日京師治安的事去跟榮恩伯探討調整方略。
謝琅當即起身:“我就等著這會兒了!”
頓時飛步出了門去。
顧若明到了季府,下了馬連站都沒站穩便往裡頭衝。門房見了是他,也不敢阻攔,任由他去了季振元書房。
“恩師!出事了!”
季振元見他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頓時皺起眉來:“什麼事情?”
顧若明略定了下神,方才邁著八字方步走到他跟前,說道:“恩師,謝榮居然逛私娼去了!”他沒說郭興,郭興從未被他放在眼裡,更從來沒被他當成競爭對手,只要捉到了謝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