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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琬笑道:“從來沒有聽說過孝懿皇后的軼事,不知道是個怎樣的人?”
德妃也笑道:“皇后極好相處,大方,賢淑,溫慧,她與宣惠皇后一道入宮,宣惠大一歲,相較之下,孝懿卻倒像是姐姐似的。
“因為宣惠雖然善良聰穎,但是性子嬌俏,常與皇上鬧點小別扭,那時都年輕氣盛嘛,宣惠又是家裡的嬌嬌女,雖是進了宮,也難一下子改過來。而孝懿因為是家裡的長姐,性子就沉穩多了。當時宮裡只有一後一妃一嬪,皇上又不大喜歡蘭嬪的寡言,於是每當這種時候,只好孝懿過去勸說。
“我記得後來孝懿皇后偶爾跟我們說起往事的時候,常常笑嘆那會兒就跟哄兩個小孩兒似的,這邊勸完了那邊得去勸,那邊勸完了這邊又得勸,還非得勸好了不可,若是勸到一半撂開不幹了,兩個人中間必有一個會纏到她宮裡來。”
德妃說到這些,一面笑一面微嘆,面容上佈滿了感傷。
“這些其實都是後來我們聽說的,據說正是因為孝懿皇后的大方寬容,宣惠皇后駕崩之後皇上才會那麼信賴她的。”
謝琬說道:“既然如此,那皇上當時為什麼沒有把惠安太子交給裕妃照看呢?”
“那是因為,孝懿皇后在憂心病重的宣惠和年幼的惠安太子時,因為憂心正好也小產了,身子竟然受了虧損,皇上才把他交給了蘭嬪。”
“哦?”謝琬詫異起來,“孝懿皇后也曾遭遇不幸?”
“是啊。”德妃點頭道:“皇上那會兒才親政不久,忙於政事,又惦記著宣惠,孝懿皇后為了分擔,於是一天裡十二個時辰倒有八個時辰在鍾粹宮守著,也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等到宣惠駕崩之後,果然就出事了。當時真是禍不單行。那時候我雖沒進宮,但是後來聽說時也覺得抑鬱得慌。”
謝琬聽到這裡,也再笑不起來。
當時後宮的情形竟是這樣的,她原先以為孝懿與宣惠之間定有不和,因為按照後宮生存法則來說,地位越是相近的人彼此的競爭力越是大,而德妃給她描繪的,竟是副安穩和樂的面貌。如果當時的後宮環境接近於理想化,那麼惠安太子的死怎麼解釋?
如果那場天花真的只死了他一個人,那麼怎麼樣都帶著幾分陰謀的味道,在那樣環境下,惠安太子本身簡直就是個宮斗的活靶子。當然,要歷來賢惠寬厚的孝懿太后在自己失去了孩子的情況下突然起心去害惠安也不太可能,所以,這其中肯定還有內幕。
“當年的天花為什麼只害死了惠安太子一個人呢?”
“哪隻一個人——”沉浸在往事裡的德妃脫口而出,但說完之後她又立即收住口了,嘆道:“好了,都過去多少年的事了,好多我也記不清了。不要再打聽了,仔細皇上知道了又要訓斥你。”
謝琬聽到她前半句身子便已驀地坐直,原來不止一個人,那還有誰死了?怎麼始終都沒曾聽人提起?是無關緊要的宮人還是重要到不能亂說的什麼人?
“娘娘!”她抓住德妃手腕:“娘娘最疼我,我只問一句,自此再也不問。還有什麼人也死在這場意外裡?”
德妃怔怔看著她,片刻把手抽出來,看著別處,“我也記不清了。”
“娘娘一定知道,對不對?”謝琬站起來,目光炯炯道:“既然是往事,謝琬也算是半個宮裡人,娘娘為什麼要瞞著我呢?如今亂黨這麼囂張,而且指明瞭目標要衝著宮裡來,我們太平盛世下,幾代帝王又都勵精圖治,為什麼突然會有人花上這麼久的時間,處心積慮地佈下這麼大個局謀奪天下?
“惠安太子的死明顯就很可疑,亂黨如果對朝廷沒有深仇大恨,他不可能有動力做下這一切。娘娘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您的兒子楚王是殷家的後嗣,亂黨謀奪的是殷家的天下,是您丈夫的江山,這個時候咱們正該同心協力坐在一起商量對策,判斷一切可能。
“不管亂黨跟這件事有沒有關聯,也沒有什麼不可說的不是嗎?”
謝琬殷殷地望著德妃,語氣有著一反常態的迫切。
德妃緩緩站起來,似乎被她這番話給鎮住了。
“你說亂黨會是惠安太子?不可能!”她肯定地搖頭,“他明明死了,而且是我們看著撒了石灰葬下的,絕不可能是他。”
正文、397 隱情
謝琬也覺得不可能會是他,她跟七先生見過面,雖然沒見到他的臉,可是從他的聲音和姿態來看,他的年紀並不大,而且惠安太子就算沒死,他也沒有理由這樣做。她在乎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