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看不出內容來的只寫著幾個字眼兒的紙,但是這字跡一入眼,殷昱的精神立時振奮起來了!
他研究七先生的字跡長達幾年,這是七先生的字跡絕不會有錯!
正文、374 巧遇
“難道他藏身在寺廟之中?”
當日謝棋被七先生的人突然殺死時,也是在白馬寺外頭,不管這是不是巧合,總之這東華寺有問題是一定的了!
殷昱沉默片刻,站起來,“立即調集人馬把東華寺裡外監視起來,七先生就算沒藏在寺裡,可他既然在寺裡燒這些紙,那也肯定就在附近出沒!尤其盯住年紀在二十五至三十五之間,身高六尺左右的男子,最好是能夠全部盯住進寺來的人的舉動!除此之外,再在方園三里內布幾個暗梢!”
“卑職遵命!”
駱騫退出去。
殷昱低著看著手上那半張紙,雖然看不全內容,但估摸著是篇心經,湊到鼻尖下,紙上還殘餘淡淡的花香……
謝琬天乍亮便坐起來,掀了錦被下床。殷昱拽住她衣角道:“怎麼這麼早起來?”
“今兒十五,德妃讓我陪她去大相國寺上香,我怕晚了。”謝琬把他手拍掉,下地道。
那日從宮裡回來,她也曾問過殷昱關於惠安太子的事,可是畢竟過去多年了,殷昱竟什麼也不知道,甚至連宮中有過一個死後追封為太子的皇伯父也沒聽說過。謝琬也就不問了。可是她心裡對於惠安太子又有著幾分好奇,為什麼宮裡那麼多人,當年患上天花的卻只有他一個人呢?
按說宮中那麼多太醫,如果不是病發到最後要緊關頭,要死人也是不大容易的事,可既然他病得嚴重了,為什麼其餘人卻沒事?
當然,後宮之中哪年不死人?皇子也是人,也有他抵不過的病災。所以她也沒格外糾結這事,但是如果能夠從德妃淑妃處挖到點當年的往事碎片,那也是好的。
所以當前兒德妃說她要去大相國寺上香替皇帝祈福。問謝琬去不去,謝琬就點頭了。
殷昱也坐起來。“我約了楚王去對帳,順便送你去。”
謝琬唔了聲,喚了牡丹和芍藥進來梳妝。
半個時辰後一身月白紗衣的謝琬頭插著展翅大金鳳步搖,佩著幾件簡單的金玉進了宮,德妃剛剛好到達宮門口了,殷昱上前行了個禮便就告辭,這裡德妃拉起謝琬的手道:“看著你們小兒女這般恩愛,可真是歡喜。”
謝琬抿嘴笑了下。登了自己的大轎。
一路無話,到達大相國寺時天色漸亮,寺裡方丈早已迎出門來,領著全寺僧人向德妃和謝琬合十行禮。進了山門,方丈慧能親自為引,領著她二人進一座座佛前進香。
隨著天色漸亮,來上香的人也漸漸多了。大相國寺是皇家寺廟,來進香的不是宗親勳貴便是二品以上的大員家眷,這些人往日在宮裡或大臣宴會家中也是常見的,因而德妃和謝琬到來時。也並不需要格外清場。
拜完佛依舊去禪室稍坐,因為來上香的人許多聽說德妃和謝琬都在在這裡,所以遞了話要來拜見。
先進來的是幾位勳貴夫人。謝琬因是陪客,雖然與她們更熟些,卻也知分寸地少說多聽。如此這般幾輪過去,德妃見著無人再來,便就招呼謝琬起身出門。
誰知才剛出了門檻,就見不遠處廡廊下一對母女正在說話,母親輕斥著女兒:“下次再讓我見到你在佛祖不敬,我非罰你抄經不可!”
謝琬見狀便就笑了,揚聲道:“嬋妹妹素來乖巧。如何要被罰抄經?想來定是國公夫人拘得太緊了。”
遠處魯國公夫人與顧明蕙俱都抬起頭來,一臉訝色。待見得是她,而且德妃也在旁邊。便連忙走過來,躬身行了個大禮,說道:“正聽說德妃娘娘和王妃在此間,要來拜見,哪知道小女卻打翻了籤筒,這麼大的人了,行事這般魯莽,如何要得?可不就在這裡訓她了,倒讓娘娘和王妃見笑了。”
謝琬因著德妃在側,不免與德妃笑著介紹道:“這就是魯國公家的三姑娘明蕙。”
德妃是不是頭次見顧家的姑娘,但是這顧三姑娘也不多見,因著魯國公跟太子妃是親家,所以德妃也問了顧明蕙幾句,只見顧明蕙應答得體,嬌俏之餘,倒是也不失活潑靈動。
魯國公夫人見得寒喧完了,問起謝琬她們去處,聽說是要出寺了,便也就喚人備轎,要與之一起。
謝琬知道她這是不想顧明蕙再與德妃說下去,生怕德妃相中她給殷曜做妃子的緣故,暗地裡一笑,倒是也順水推舟遂了她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