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琬聽到這裡,竟是什麼都明白了。原來這事竟是出於他們鬧內訌。
但不得不說,顧若明這一招真是一石雙鳥,既鬥倒了魏彬,贏得了季振元的讚賞,同時又重重給了謝榮一擊,此次事情鬧出之後,謝葳的閨譽也就全完了,即使往後他能夠登閣拜相,謝葳也成了他人生中的一個抹不去的汙點。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眼下她該做的。是怎麼扭轉眼前的困局。
此事她知道魏彬是吃了個啞巴虧,可是顧若明那邊有證人證詞,她如果要壓倒對方,就只能想辦法替魏彬洗清冤屈,把事實向皇上如實地陳述出來。
她自己倒是可以作證。可是皇上會相信她嗎?而且她身為謝榮的侄女,卻這樣當眾拆謝榮的臺,皇上可不是當初魏彬,這件事對他沒有什麼利害關係,是很難打動的。於是這樣做的結果,很可能就是背個莫明其妙的罪名,受到斥責回來。
而就算眼下還有居在京中的王氏和謝棋。要說動她們也是件極難的事。
王氏雖然蠢,但該怎麼做才對她有利她還是知道的,這件事無論怎麼樣,她只要站在魏彬這邊,莫說黃氏和謝葳,就是謝榮也絕不會再容於她。而謝棋雖然有可能倒戈。但她的話並沒有說服力,就算到了御前,皇上也不定會相信。何況,謝宏他們如今都要仰仗謝榮,謝棋也不會這麼做。
垂頭沉思了片刻。她說道:“看來眼下,咱們也只能先從張西平這邊下手了。”
說著她看向殷昱,殷昱道:“我就是過來商議此事的。”
謝琅忙道:“如何下手?”
殷昱道:“很簡單,既然魏大人能被他們捉到把柄,而我們現在一時之間也沒有很好的辦法為他洗清,那麼張西平在為任這麼多年,一定也有違紀的地方存在。我讓人去查過,張西平在西北任上曾經貪墨過一筆十萬兩銀的物資,這件事被當時的季振元出面壓下。如今季振元那邊我們雖然告不了他,但是卻很可以把張西平貪墨的事捅給皇上。
“魏大人好在除了這件事外,並沒有別的什麼,而張西平外放這麼多年,肯定很多劣跡。他們若是不依不饒,我們可以不斷地蒐集羅舉。季振元他們為了不至於漏子越捅越大,一定會有所收斂。”
謝琅沉吟點頭,又道:“可是就算這樣,也不見得會打垮他,我們最主要的還是要幫魏大人入閣。”
“不錯。”殷昱站起來,“所以我們需要雙管齊下。杜岑府上辦宴那夜,我在碼頭髮現了一個神秘人。雖然沒有確鑿證據證明他的身份,但是如今大理寺如今已經把案子查到了工部,不管這個人是不是工部的,眼下我們都可以借來作作文章。
“我們可以讓靳大人在這個時候上道摺子,告工部尚書張楊與工部侍郎鄭鐸與漕幫勾結,然後請他們提駱七審問,如此一來不但借了大理寺的手審問了駱七,更可以在這個時候使得張閣老也沾染上一身灰。季振元不可能不掉回頭去護張楊和鄭鐸,如此一來,他們那邊便會亂了陣腳。”
謝琬點頭,再接著他的話說道:“然後我們最好再去找找顧若明,顧若明既然能拿這件事出來打壓謝榮,自然是恨不得踢走他。而他這麼樣做下這事之後,也知道謝榮日後必會報復。既然如此,我們就可以在他身上下功夫,趁機說服他倒戈。
“當然,他不會那麼輕易地聽從我們的,但是,如果我們跟他說,魏彬入了閣,那參張揚和鄭鐸的本子就可以從此沒有下文,張西平那邊也不會再有別的什麼漏子捅出來,想來他也不會拒絕。
“等到他出面去說服季振元時,季振元為顧全大局,也一定會以優先保全張揚和鄭鐸為上。而張西平作為他的門生在外多年,有他在朝中罩著,私下裡定然許多貓膩,季振元也不會希望我們死咬著他不放。如此一來,雖然內閣多了個魏彬,但是顧若明卻幫助季振元保住了張揚,也間接保住了季振元自己的名聲,由此他在季振元面前他便又立下一功,對他來說,是百利無害。”
謝琅與程淵聽完,頓時也笑起來,“這倒是個好主意!張揚被參,雖然不見得就會倒臺,可是鄭家會因此惹上麻煩卻是免不了的。顧若明勸說得季振元放棄張西平,保住了鄭鐸無恙,鄭家也會對他心存感激,這整事辦下來,其實獲利最大的卻是顧若明。”
龐白笑著點頭:“季振元既然把謝榮當接班人栽培,那此番入閣之爭對謝榮的官職也必會有番安排。顧若明自然不願意如此。而如果魏大人入閣,謝榮的位置就算要動,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動了。這對顧若明來說,又是另一大好處。”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