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還當數廢太孫殷昱。
謝琬沒見過鄭遨,更沒見過殷昱,但想到這裡也不禁笑了笑,說道:“程先生所言不錯,只是宮闈之中非常人能入,便是要插耳目,也要待可乘之機。監視宮闈乃是等同謀逆之罪,若是反被人拿住了把柄,我們就得不償失了。”
程淵亦笑道:“老夫也不過順口一嘆,自是不敢慫恿姑娘做下這等大不敬之事。”
這裡飛快兩封信已經寫好,程淵送過來給謝琬看了看,便就拿回去用火漆封好。
如今京師清河兩地的信都是走的驛局,認真想來其實並不安全。只要被人瞄到,那後果不堪設想。謝琬看著程淵封了信,便就扭頭與門外的丫鬟秋雲說道:“回頭寧公子要是到府上來了,你讓人送個信來給我。”
程淵見事情說完了,她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問道:“姑娘此來,是否有事吩咐?”
謝琬想起來意,說道:“大老爺行蹤很有些鬼祟,我怕他是衝著這宅子而來,舅太太他們又將要回府了,你這幾日就陪著哥哥住在這裡罷,有人在這裡,他們總要顧忌些。哥哥又鬥不過他們,有你陪著,總算好些。”
她實在想不出來王氏和謝宏盯著她還能為著別的什麼事,謝宏只要搬出府來,就必須得另置宅子居住,眼下她一口氣置下頌園,不令他們起歪心思才怪。所以謝宏的鬼祟在她看來也正常。
可是如果謝琅跟她都不在這裡住著,謝宏若要硬闖進來做點什麼,十分之可能。頌園裡的人絕大多數是後請來的,雖然經過羅升的精挑細選,不可能有什麼膽敢背主勾結外黨的人混跡其中,可是謝宏畢竟是謝府的大老爺,名義上也是謝琅謝琬的伯父,他要進來,他們敢死攔著嗎?
謝琬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下死令禁止他入內,自家的“伯父”進來串個門,她若是明目張膽地不讓他進來,謝宏再起個嚷嚷,搞得人盡皆知,謝啟功雖不至於打她,但是若不把謝琅抓去打上幾十板子,是斷斷不可能的事。
除非到了跟王氏攤牌的那一步。
謝琬傍晚與謝葳一道回了府,然後去正院裡給王氏請安。
正好謝啟功也在,謝琬便就以謝琅近來學業繁重為由,表達了謝琅需要在頌園住上幾日的意思。
一旁坐著的王氏目光忽閃了兩下,說道:“這麼說,琅哥兒這些日子都不會回府來?”
謝琬扭頭看向她:“是啊,老太太。哥哥明年就要下場了,學裡先生指了他幾個重點,只怕這幾個月都不能按時來給您和老太爺請安了。”
“請不請安倒不要緊,明年下場他可有把握?”謝啟功說道。對他來說,能不能夠考取功名替他長臉,然後在仕途上輔佐他的愛子謝榮才是要緊的。
謝琬道:“哥哥說,把握還是有的,只是因為他很容易緊張,所以不得不比別的廩生更多下些功夫。”
謝啟功捋須嗯了聲,說道:“那就讓他在那裡好生用功罷。”
謝琬笑著道謝,王氏這裡也笑了笑,低頭端起茶來。
謝琬謝葳同告退後,謝棋走到王氏身旁坐下,說道:“天氣漸熱了,老太太近來不安排什麼活動麼?”
王氏起身笑道:“熱成這個樣子,能安排什麼活動?”一面讓週二家的掀簾子進屋去,一面交代道:“等棋姐兒走了,便把大老爺請過來,就說我這裡有事問他。”
週二家的應聲出門,見著謝棋仍站在那裡簾子內張望,便就笑道:“二姑娘怎地還在?奴婢正要去棲風院,一道走罷?”
謝棋收回目光,默不作聲隨她出了門。
王氏在屋裡等了片刻,謝宏就急匆匆地來了。
“母親有何吩咐?”
王氏看見他聽見自己召喚便滿頭大汗地跑來,哪像謝榮那般總是慢慢悠悠,心裡頓時湧出股憐惜,掏了絹子替他擦起來。謝宏連忙躬著身子湊近前,等她擦完了,才又咧嘴笑道:“多謝母親。”
王氏將絹子遞給週二家的,揚起下巴示意她出去。然後便指著下首椅子讓謝宏坐,說道:“琅哥兒這幾個月都不在府裡,獨住在頌園,也就是說,二房那個時常護著三丫頭出門、功夫甚好的護衛錢壯也會留在頌園。任夫人日前派人來問訊兒,我看我們,也可以動作了。”
謝宏眼前一亮,說道:“不知母親如何打算?”
王氏笑了笑,說道:“三丫頭性子倔傲,要想使得她同意,少不得下些硬功夫。過幾日便到了七月,我會找個機會讓老太爺提出來讓府裡女眷前去廟庵裡上香祈福,然後在那裡住上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