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湧洶潮視若不見。
謝棋跟任雋打得火熱。雖然有時候明明看得出他不耐煩她,卻也從來不曾明確地表示過拒絕。
大約就是因為謝樺的婚事帶來的刺激,府裡少男少女們都開始對婚事二字產生了異樣的感覺。所以謝任二人的情形就連謝琅也看出了端倪。
吃晚飯的時候他露出一臉的八卦跟謝琬說道:“你有沒有發現。棋姐兒似乎很喜歡跟雋哥兒在一起。難道當年那塊玉她真的是故意拿走的?”
“我怎麼知道。”謝琬才懶得跟個書呆子探討這些。
謝棋很膽顯是衝著任家的家世來的,謝琬沒有對誰動過心,可是即使這樣,她也想象不出來,因為虛榮而這樣堅持不懈地去討好一個人,真的不會痛苦嗎?如果任家有一天變成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她還會這樣追著任雋跑,按他的喜好偽裝著自己嗎?
她一直覺得兒女之情這種東西離她太遠,世間男子不是與她無緣,就是跟她沒份。
所以,這輩子她也沒對這方面期翼過什麼,一直也把精力放在瞭如何避免前世之悲苦之上。
但是她忘了她還有個哥哥,看到她這麼不在意的樣子的謝琅可不像她這麼想。
“琬琬,其實我覺得,你比她們任何人都強,將來你也一定會遇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夫君。”
謝琬沒料到他突然說到這個,雖然未經人事,但是也不至於因此臉紅。她知道哥哥這是因為看到大夥不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謝琬身上,就是放到了謝棋身上,而自己的妹妹卻無人過問,心裡難過。
她說道:“未來的事誰知道呢?我還這麼小。”
謝琅拍了拍她的手背,並沒有再說什麼。
079 姨娘
但是翌日起,他卻總是有事沒事帶著她去任雋院子裡串門,然後得了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總是第一時間讓銀瑣去叫他。謝琬先時沒在意,後來看他在任雋面前有意無意地總誇讚著自己,便也明白了幾分,合著哥哥這是要把她跟任雋送作堆啊!
前世好歹是任家老爺自己找上門來的,怎麼這一世反倒要他們找上去麼?
謝琬嚴肅地跟謝琅說道:“以後你們的事別把我摻和進去了,我不喜歡任雋!”
她不會讓謝棋高嫁的心思得逞,但是也絕不會自己湊過去。自從因為那塊玉的事險些被任雋拖下水,她就再也不想與他有任何交集了。
“琬琬!”謝琅不理解了,明明任雋又溫柔又細心,而且還風度翩翩,怎麼說都是門好親事。而謝琬居然不喜歡他!“琬琬,你別以為自己還小,這些事就可以不上心。咱們沒有父母作主,就提早一步先行。我總要替你挑到個好歸宿才會放心的!”
謝琬十分無語。“就是眼下訂了親,就代表著高枕無憂了麼?訂了親也能退親,眼下無人問津,也好過被人退親打臉。哥哥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要是功課不緊,就也學著看看帳本,雖不用你當家,可總不能什麼也不懂。”
“琬琬!”
謝琅盯著她背影高喊,無奈她已經進了房,啪地把門關上了。
謝琅雖然深覺受挫,但他是個妹奴,所以這事只好不了了之。至於他心裡怎麼想,卻沒人管得著。
羅升去京師還有陣才回來,謝樺這裡在七月底已經納吉完畢。
接下來就要準備過大禮了。
油坊的千金雖然不比謝府的姑娘金貴,可到底是娶進來的少奶奶,過五百兩銀子的大禮,按例對方的嫁妝也只會翻倍成一千兩,如今一般鄉紳家嫁女兒都起碼是兩千兩銀子起跳。一千兩銀子的嫁妝嫁進謝府這樣的人家,哪有什麼體面?
王氏這幾日對謝啟功殷勤得很,謝宏投其所好,也不知從哪淘來幾副字畫敬獻給了他。
所以謝啟功最近在府的日子居多。正院也時常聽得見他與王氏言笑,就連謝棋也得了他一副好棋子。
謝琬讓玉雪去打聽謝啟功最後答應了王氏給謝宏多少錢銀子操辦謝樺的婚事。龐勝家的親自過來說,“老爺還沒定下來,但是似乎已經在琢磨這事了,昨兒讓大伯去拿了庫房的帳本來翻,然後又問了任公子一些任家嫁娶的事。”
謝琬微笑,讓玉雪抓了兩把錢給她。
龐勝家的笑著塞進懷裡,“三姑娘總是這麼客氣。回頭有了訊兒,我再來告訴姑娘。”
春蕙給她打簾子,也得了她一副笑臉。
這些日子玉芳經過了玉雪的勸說。明白了心思錯託在謝琅身上,都不曾再在謝琅屋裡出現過。而謝琅沒見到她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