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半晌,忽而又從地上撿了顆雞蛋大的石頭,放在手心握了握,緊接著便有碎石砬從他的指縫漏下來。
謝琬終於瞪大眼, 坐起來!
化石為粉,傳說中的武學神功啊!眼下雖然沒成粉那麼離譜,可是能夠做到這樣,也著實讓人吃驚了。
他揚起唇,執起她一隻手,將手上的石砬放進她手心裡。
“你請我做護衛,肯定不會後悔的。”他揚唇說道,兩眼亮如燦星。
一個闖江湖的混混,說起話來居然還有壓她一頭的氣勢。
謝琬將手上石灰慢慢拍落在地上,說道:“那可不一定。就算你功夫再好,你若不守規矩,我也一樣會處置你。”她站在階上與階下的他平視,忽然眯上眼,拿苞米幫子上的葉子去掃他的下頜:“衝你長著這樣一張臉,我就是把你賣到小倌館裡,也能賣回不少銀子不是嗎?”
霍珧的得意僵在臉上,半日才抬手摸了摸下頜。
半個時辰後,霍珧到底還是乖乖到謝琬面前來了。
謝琬正在倒出手上的碎銀酬銀徐家,徐家夫婦驚訝之餘十分歡喜,推辭了一番也就收下了。
霍珧抱著雙臂站在階下,喚來徐栓:“跟你商量件事怎麼樣?”
徐栓道:“什麼事?”
“昨日傷我的那幫賊人十分厲害,他們若是遁著蹤跡找上你們就不好了,不如你穿我昨日那身衣服裝作是我,然後往南邊方向,往人群密集的地方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出了省你就脫下衣裳回來,這樣你們就安全了。”
徐栓聽說家裡可能有危險,拔腿便去告訴了爹孃。徐家夫婦一聽這個也發了慌,再看見謝琬二人,神情間便就有些埋怨之意。謝琬瞪了眼霍珧,但是這項連忙又拿出五十兩銀票來,遞給徐家道:“其實並不一定會找上來,但是為了保險,你們就照做吧。這點算是給你們的車馬費。”
徐家夫婦的臉色這才好轉了,立時打點徐栓化裝出門。
霍珧細細交代了徐栓一番,等徐栓前腳走了,謝琬也與霍珧出了門,一路往寬敞開闊的大路上去。
上了大路謝琬很快僱了輛牛車,直奔南源縣。
到了車上看著沿途景物,她這才發覺已經快到了南源,昨夜他們那一走,竟然至少走了有五六十里的路。謝琬因為心急,一路上並未說話,霍珧也知趣地不曾開口。
黑衣人們就算再能耐,也想不到他們一個弱女子,一個服了麻藥的人,會在馬車失控之後還能相攜著走上這麼遠的路,可以說,到了這裡,他們已經是徹底安全了。
牛車很快到了齊府門前,謝琬跳下車,回頭交代了霍珧一聲跳上,便提著裙子往開啟的大門內奔去。
“表姑娘!”
院子裡迎面走來的齊氏身邊的兩位嬤嬤看到她,頓時如遭了電擊一般立在院中央動彈不得。
“琬兒在哪裡!琬兒在哪裡!”
還沒得兩廂搭上話,餘氏已經由齊如繡攙著踉蹌著出了二門。謝琬叫了聲“舅母”,已是哭著奔了上去,撲在她懷裡大哭起來。餘氏摟緊她號啕哭了聲:“老天爺總算有眼!把你送回來了!”說完抑制不住,身子一軟就倒在齊如繡懷裡。
嬤嬤們連忙上前來攙扶掐人中。二門內緊跟著又快步走出一行人來,卻是舅舅齊嵩,還有哥哥謝琅和齊如錚,旁邊還站著許多捕快,俱都飛奔著向她衝過來。
謝琅緊握住謝琬手臂,哭道:“你好歹回來了!要不然哥哥就是考得再好又有什麼意思!”
捕快當中一名捕頭模樣的人朝齊嵩拱手道:“表姑娘既然已經回來了,那下官也就放心了。”
齊嵩隨著紅著眼眶應酬,並送他們到了門口,看來來的人應該是南源縣衙裡的捕頭沒錯。
這裡餘氏倒是很快醒來,見了謝琬真真切切地站在眼前,才又拭了眼淚,拉著她的手往屋裡去。
謝琬惦記著錢壯他們,於是路上便問:“錢壯他們回來不曾?”
謝琅搶先道:“他們昨天夜裡陸續都回來過了,聽說你沒回,一個個又都出了去找你,讓我們在你回來了後便往城牆上第三個墩口處站個人等候,他們看到確定過便就會回來!——吳興,你快些派個人過去!”
一屋子亂糟糟地,也沒有人在意謝琬身後還尾隨進來個霍珧。
直到齊如繡催著謝琬下去沐浴更衣時,謝琬才想起來霍珧居然無人提起。於是道:“我還帶回來一個人,往後也是在我身邊當差的,勞煩舅母也讓人帶他下去歇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