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一直不曾見過衡哥兒,我便沒讓他來。其實……衡哥兒腿腳不好,我怕大姐看了難受。”
白若蘭心裡咯噔一下,道:“小舅舅不如直言。或許我應高告知父親,別到時候孃親真會很難過。舅舅應該看得出,我孃親多在乎你們……”
隋敬安輕輕嘆了口氣,說:“大姐為我和弟弟所作出的犧牲,二姐和三姐早就耳提面命,生怕我們會忘卻。”
“所以你們才要過的更好,否則我孃親真的會傷心的。”白若蘭勸慰道。
“說起衡哥兒的腿病,還是七八年前,二姐家的宇哥兒重病說起。當時他吃了姐夫表妹的一碗草莓,然後滿嘴就起了疹子,再然後發熱,嗓子說不出話。我姐一夜間蒼老許多,姐夫卻不肯處置那賤人,八歲的衡哥兒沒忍住去找姐夫說理,後來被打了,落下腳傷。”
白若蘭震驚的看著小舅舅,他言辭雲淡風輕,但是可想而知至今都能腿腳不好,當時豈不是廢了整條腿。
隋敬安深吸口氣,說:“過去的事情我不想提,總之現在我們都大了,也不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樣子。衡哥兒也不錯,他認了上官大人的一戶親戚做師傅,在軍中行醫。走路是完全沒問題的,就有左腿有些蹩腳。日後我就算是要成親,也定是要帶著弟弟一起過,我的妻子必須能容得下我的弟弟。”
白若蘭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眼眶卻莫名發溼。沒有孃親的孩子太可憐了,她想起自己,一定要護住母親性命啊……
“然後就是你二姨母的情況。這個蘭姐兒也曉得,若是她願意再嫁,那麼我就照看著宇哥兒,若是二姐不願意另嫁,我也是要帶著她過活,說實話,嫁給我的女孩還挺吃虧的。我不曉得那位姑娘是否願意……若是她不嫌棄我的親人們,我自然不會介意她和離的身份。就算是大姐那裡,我也會解釋清楚。”
白若蘭嗯了一聲,道:“小舅舅,你喜歡懷心姐姐嗎?”
隋敬安臉頰通紅,結巴的說:“她……很好。主要是我其實並未接觸過什麼女孩,只想尋個真正心底善良溫柔的女子。”想必是被小寧氏嚇怕了……白若蘭心裡嘀咕。雖然說孃親覺得舅舅娶和離女子吃虧,可是王懷心家世背景模樣都很出眾,倒也不能說是舅舅吃虧。關鍵是兩個人是否互相看對眼,否則其他什麼都不好說。
“好的,我懂得了。”白若蘭領了這份差事兒,笑著對隋敬安說:“其實我昨天真是胡說八道的,沒想到小舅舅上了心。但是若說到帶孩子,我倒是覺得懷心姐姐確實是一把好手。他們家庶女都對她尊敬的很,可見為人處世讓人心服口服。”
隋敬安垂下眼眸,說:“她看起來……就很好。”
白若蘭眨了眨眼睛,心裡想著看來除了溫柔賢惠,小舅舅分明也是對人家容貌動了心。不過小舅舅雖然尚未混出什麼名堂,好歹在歐陽穆大將軍手下做事兒,又和家中繼母關係不好,往後若善待舅舅弟弟和姐姐,便沒有什麼婆媳關係。這對於和離身份的王懷心來說,未必不是最大的優勢。
隋敬安得了白若蘭的應聲,心滿意足的離去。連他自個都未發現,那緊抿著的唇角輕輕揚了起來。可惜王懷心發話讓姐妹們都消停兩日,白若蘭倒是隻能在重陽節那日在和懷心姐姐確認心思了。
隋敬安在白家住了三日,便要趕回南域。
隋氏捨不得他,追著送到了大門口處,叮囑他天氣漸寒,注意身體。
她還趕出了兩個紅色護身符十字扣,遞給隋敬安,說:“姐姐也未曾給你們做過中衣,你待的時日又太短,我也就趕的出這個。拿回去給衡哥兒掛上,還有一個給你,切忌刀劍無眼,什麼都沒有性命重要。姐姐不求你們大富大貴,只想早日抱上侄兒,慰藉母親在天之靈……”說起為了用性命換來他們倆出生的隋寧氏,姐弟兩個人都紅了眼。
白崇禮見狀急忙上前轟人,終於送走了隋敬安。
臨行前,隋敬安餘光看向白若蘭,點了點頭。白若蘭自然懂得他的意思,早就告知他要等重陽節以後才可以見到王懷心。
誰讓他不早日和她說呢?
轉眼間就到了重陽節前日,繡寧挺著大肚子來訪。白若蘭猛的想起來上次所說的約定,莫不是徐乘風輪休進城了?
繡寧臉頰多了幾分紅暈,她帶了些親手做的糕點給白若蘭品嚐,說:“徐家二少爺派人捎話,明日再聚豐樓三號雅間等姑娘。這聚豐樓可很難訂位呢。”
白若蘭想起和王懷心的約定,說:“我還說要去集市呢。”
“這不衝突的姑娘。聚豐樓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