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思遠按捺住想問細節的衝動,等陸羽和蒼光耀入睡之後,他輕聲地說:“季小姐,我想和你談談。”
兩人轉去咖啡區。
其實是蒼思遠產生了疑心。
季若書給蒼光耀治療的二十天,蒼思遠在A市和京城多次來回奔波。
京城的專家還要透過腦部CT和更詳細的身體報告,才得以確認蒼光耀腦子裡的那個指甲蓋大小的東西是什麼。
季若書憑什麼看也不看就覺出問題來?
她能察覺出問題,是不是有辦法解決?
蒼光耀年紀大了,禁不住再一次大手術,要是她有更和緩的辦法,比如按摩之類解決,那就好了。
這一次,蒼思遠不再走彎彎繞繞的道路,開門見山地說:“季小姐,我爺爺的病,不知你是否有辦法?”他的手指輕點腦袋,示意是這個病。
“蒼先生說笑了,我不是醫生。”
季若書有辦法,但是不會在自己還沒站穩腳跟前暴露出來,何況蒼家的渾水,她是真不想淌。
淌了渾水又有什麼用?
蒼家在京城,季家常年居住在A市,兩個地方相差如此之遠,給蒼家一點恩惠又能如何?
蒼思遠輕笑:“季小姐這話未免太自謙了,你既然有辦法憑藉按摩察覺出我爺爺的問題,又怎麼會沒有辦法解決呢?商人重利,我也不和你說假話,你要是能幫我爺爺治好這個病,我能幫季家開拓在京城的產業。”
丟擲來的誘餌,很吸引人。
季若書沉默了。
她的調香室不需要去京城開拓產業,所以蒼思遠無法在她身上找到著力點,乾脆把主意打到季家身上。
季家的四季連鎖酒店,說好聽點是全國都有連鎖店,然而京城是不一樣的。
京城早在幾十年前大動盪時期過後被四家瓜分,四足鼎立讓京城在那個動亂時期以最快的速度安穩下來,延續到今天。
季家是季景曜出生後生意才開始慢慢大起來,無法和京城幾家人拼底蘊,拼底氣,所以京城沒有四季酒店。
這也是蒼思遠來到A市不住四季酒店的原因——人家京城根本沒有這種聽都沒聽說過的酒店名,在他的印象中那就是亂七八糟的小酒店,衛生都不一定達標。
不是季若書展現出她能治療失眠的能力,蒼思遠不可能搬到四季酒店,更不可能給出這條橄欖枝。
季若書猶豫的原因是:她不確定季家父子要不要。
能把四季酒店開到京城,很可能是季家父子的心願,或者說未來五年內的宏圖。
她動動手就能得到的機會,能讓季家父子少奮鬥五年,他們或許真的很需要這個機會。
這時,季若書忽然懊惱於自己不關心季家酒店的生意。
要是知道得多點,她也不會因為蒼思遠突然丟擲來的橄欖枝而怔住,從而讓這個比狐狸還精的男人看出苗頭來。
果然,季若書的反應讓蒼思遠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季小姐,你不妨回去與父親哥哥商量商量,我明天還會帶爺爺過來,我們可以到時再談。”
季若書嘆氣:“商人是不是都像你這樣。”
斤斤計較,暗暗謀算,如蟄伏的獅子,看似沒有危險,一旦雄起便咬致命的七寸。
“大多吧。”蒼思遠好似沒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往香氛區瞥了眼,“我們倆不一樣。”
蒼思遠心思深沉,擅長算計,在商場上因熟知人心,抓人弱點,無往而不利。
陸羽霸道直白,以強大的領導能力與精準的眼光服人,洞察先機,抓住機遇。
當然是不同的。
季若書在陸羽面前還能周旋一二,在蒼思遠面前根本來不了一個輪迴,就被全部看穿。
不過她更明白,即便蒼思遠看穿了一些,卻還是看不明白她治療的原因。
他或許會往離譜的方向猜,卻絕對不會猜精神力這樣玄幻的因素,更不知道她本人所掌握的到底是怎樣的能力。
“蒼先生,不論你的橄欖枝是不是要伸給季家,有一點我要先說。”
“放心,你為爺爺治療的事,我會保密。”蒼思遠笑著頷首。
季若書再度嘆氣。
這樣的人,別人還沒說就知道要叮囑什麼,開調香室憑能力與產品打拼的她,真的不是對手。
今天開始,兩人來店裡治療,季若書也就能回季家住。
她的迴歸讓季家父子很是高興,陳姨晚上多做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