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還是朝廷命官,你們就不能隨意欺侮!”
“想逼壓搜我的家,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劉啟年這表現相當壯烈,夠狠,想要挑起百姓同情心,打輿論戰,逼著趙摯退。
祁言:……
這是還沒明白過來,以為今天的他們和昨天一樣,手裡沒任何東西,只能威壓硬來?
劉啟年是不是蠢!
一樣的活兒再來一遍,他們傻麼!
數次被趙摯溫元思宋採唐智商壓制,祁言幾乎已經開始覺得自己笨了,到現在終於明白,比他笨的比比皆是啊!
他使眼色使的快要抽筋,趙摯才慢條斯理把公文拿出來:“你要的公文。”
文書紙很白,字也不小,劉啟年一眼就看到了‘予以搜查’的字眼,還有鮮紅的官府大印。
他登時愣住。
官府批文不是鬧著玩的,必須有理有據,比如昨天,趙摯證據不足,就只能以自己地位壓,幹不了別的,今天這是……
難道他們找到新的證據了?
劉啟年像鴨子被掐了脖子,瞬間噎住,局面頓時反轉,現場氣氛一靜。
圍觀眾人竊竊私語,指指點點,臉色變幻十分精彩……
劉啟年彷彿化成石塊,一動也沒動。
趙摯抬眼:“劉大人若再執迷不悟,攔著門不讓進,本官只好不講情面,以妨礙公務的罪名將你拿下了。”
劉啟年還是沒動。
張府尹是本地父母官,最不願意見到刺激場面,立刻過來勸導:“都消消氣,消消氣……”
他看向劉啟年:“觀察使大人沒別的意思,都是辦案流程,劉大人您也知道,官場上身不由己,這種事就是少不了,只是配合一下的事,並不多麻煩……您說是不是?”
又看趙摯:“觀察使大人也慢一步,劉大人這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一愣就好,咱們就慢一點,也耽誤不了什麼……”
劉啟年總算明白過來了,今日這一遭,怕是免不了。
這張府尹是趙摯的人。
他斜眼看人群裡的李刺史:“你也是這個意思?”
今天趙摯格外兇悍,李刺史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沒敢立刻站隊:“這個……條令都有了……”
劉啟年冷笑:“好啊……很好!”
這時候劉正浩過來了,拉了拉劉啟年的袖子:“爹。”
劉啟年皺眉:“你來幹什麼,進去!”
“爹,”劉正浩笑了,笑容溫和有禮,極有風度,“您就讓開,讓他們進去看看吧,沒事,案子又不是你我做下的,怕什麼?”
他這話說的很慢,很緩,似乎沒帶什麼暗意,如果不是中間他看了趙摯一眼的話。
這一眼,目光微閃,眸底似有笑意滑過,尤其在‘不是你我做的’幾個字時,似乎加了重音。
別人不明白,趙摯和祁言卻是懂得很。
祁言差點兒當場跳起來,被趙摯壓住了。
劉正浩的話似乎也沒能撫慰下劉啟年,他眼角陰著,沒說話。
劉正浩便繼續勸:“官府若非要搜查誣陷咱們,您擋一回,擋不了以後的兩回三回無數回,不如干乾脆脆,全部敞給他們看,一次性解決。”
劉啟年這才哼了一聲,陰著臉看趙摯:“搜!隨便你搜!但我醜話放在前頭,只這一回,算我給你面子!今次過,不管你有沒有結果,都別來第二次,否則我立即趕去汴梁,一頭撞死在金鑾殿上!”
本來今天過來就是要搜,劉家人怎麼反對都沒用,趙摯手一抬,官兵們立刻進入劉家,大肆搜查。
祁言動作小小的拉了拉趙摯袖子,恨恨指著劉正浩:“兇手就是他,沒跑了!”
……
劉家正廳,趙摯,祁言,劉啟年,劉正浩,再加上張府尹李刺史,大家分主賓落座。
大家都沒什麼話說,正廳安靜無言,只偶爾有茶盞碰撞的聲響。
劉家父子一個臉陰,一個微笑,外在情緒不一樣,卻一樣的穩重,從容。
張府尹看過卷宗,知道案件大體內容,趙摯懷疑的是什麼,但這兩父子這麼淡定,他有點不懂了。
再看趙摯,垂目品茗,比這對父子還淡定。
這裡面明顯有事,趙摯就不懷疑,不動搖嗎?
祁言都已經坐不住了!
張府尹左右不了案件方向,也左右不了任何人,只得輕嘆一聲,捧住自己的茶盞,慢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