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樣?”
“他與甘四娘五年前在青縣見過,若這十八年前他二人有舊怨,那他不會幫助甘四娘,殺了反倒方便。若這怨是五年前結下,今次汴梁再聚,起了殺心,那他在外邊行兇殺人還比較方便。安樂伯府只是不待見甘四娘,並沒有限制她外出,五年前那一段交集算是隱秘,也並無他人知曉,這般悄悄的殺了,沒人會查到秋文康身上,他會更安全,如此大張旗鼓,招招搖搖的作案,不覺得有點蠢麼?”
祁言:“可五年前的事並不是沒有任何人知道啊,殺我小叔叔的兇手拋屍,是要嫁禍給秋文康,這個人肯定知道秋文康和甘四娘見過。”
“是,兇手會知道,但會說麼?”宋採唐提醒祁言,“兇手自己乾的事,可也是不光彩呢。”
按下這個葫蘆,那個瓢又起來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很少聰明人會幹。
祁言:……
“也是。”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宋採唐眼稍微眯,素指輕輕撫著茶盞,“殺人的時間和地點。秋文康和安樂伯府素無來往,此次安樂伯府舉宴,也是卻不過情面過府道賀,他對府內環境特點,屋舍院落,哪處待客哪處不帶客,各方流程安排,不可能熟悉。”
“而兇手殺害甘四孃的方式,不管下毒等待毒發,還是強行暴舉,都是需要時間的。能在這賓客盈門,各處熱鬧的環境裡從容作案,悄悄的來,悄悄的走,兇手一定對伯府環境非常瞭解,亦對宴會流程瞭如指掌。”
祁言恍然大悟:“哦……對,有預謀的殺人也是要看天時地利人和的,那秋文康根本不具備在這裡作案的能力!”
趙摯手上茶盞落在桌上,發出清脆微響:“祁公子可真是聰明靈慧,反應機敏。”
祁言有點臊:“咳咳,比不上摯哥。”
趙摯:“那我可能繼續了?”
祁言狗腿的執壺給他倒茶:“您請,您請。”
趙摯便又繼續:“所以現在有幾撥人……”
第262章 突破口
“所以現在有幾撥人出現在本案。”
窗外風聲嗚鳴,趙摯話音含霜; 亦頗有冷意:“安樂伯曾德庸和安撫使盧光宗; 此二人手上有機關盒與機關圖。”
“外族人桑正,親自押過船; 知道金子執行路線,”宋採唐跟著道,“而這些金子的來源; 盧光宗亦脫不開干係。”
兩路人,有交集相連。
可這曾德庸知不知道金子; 現在尚無確切線索; 不能肯定。
溫元思若有所思:“牛興祖是當時做盒子的人; 後被盧光宗滅口,可能不小心知道了什麼秘密; 但一定不多。觀甘四娘生活路線,一直遠離在外,應該也是因為自身聰明猜到了一點,可也不會多。”
所以別人才沒有對她趕盡殺絕; 各種逼殺; 她不再‘甘於寂寞’,跑回汴梁安樂伯府爭利; 才被別人容不得。
“還有兩個人,”趙摯微微眯眼; 指尖輕點桌面; “上一案中藺飛舟要找的; 幫過谷氏的那個人,還有景言。”
這兩個人,身邊出現過同樣的圖案標識。
“他們應該是同一撥人,”溫元思道,“就是不知道,他們是不小心被捲入十八年前事件,還是懷揣著目的,有意進入。”
如果是不小心,他們知道了什麼秘密,遭遇不測?
如果是有意,那他們在做什麼事?
三人齊齊看向祁言,意思很明顯,十八年前的事,你該好好想想了。
“可十八年前,我還是個小屁孩啊!”祁言十分委屈,抱著腦袋抓狂,“我小叔叔也只是個十多歲的少年,懂什麼?能幹得了什麼大事?”
“我真的不知道啊!”
宋採唐臉微側,突然想到一個方向:“也有另一種可能……這二人不是自己擁有同樣的標誌,他們是被標記。不見得兩個人就認識,別人給他們標上了一樣的記號,他們就是一樣的,被盯好的獵物。”
十八年前,景言可能並不在北青山,但他之後做的事,觸及了一些秘密,別人便放了標記,想要殺他。
趙摯和溫元思想了想,如此,但也說得通。
不管前後這兩個死者知道了什麼,為什麼被殺,私下聯絡,募集錢財,運往外族一事,都是肯定的,死者二人與這個集體立場對立。
這個集體裡,盧光宗和曾德庸身份方便,權勢也方便,搞錢容易,桑正母親外族人的身份,容易被外族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