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開,是很好的事。我不認為無知蠢婦能支應門庭,生養出奇佳好孩子。但——”
趙摯看著陸語雪,眸底寫滿失望:“成事者,不擇手段可以,不能沒有底線。”
這一句話說的很慢,像在指陸語雪毫無負擔的利用甘四娘,甘四娘死了也毫無,又像……在暗指以前的什麼往事。
陸語雪臉色驟變。
趙摯:“她從不會傷害無辜,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緣由,你——卻完全無壓力。”
“你……你竟……”
陸語雪嘴唇翕翕,眼圈微紅,被一個‘她’字,刺激的整個人發抖,說不出話。
趙摯沒那麼多耐心,嘖了一聲:“我沒那麼多時間跟你在這裡耗,此事,你說還是不說?”
陸語雪眼睛幾乎瞪出血來。
到底是誰在跟誰耗!
明明是他有救於她!他怎麼敢就這麼理直氣壯,不軟下半身身段!
“若我不說,你當如何!”
趙摯神情依然平靜:“你不會想知道。”
相處多年,陸語雪知曉趙摯的脾氣,不再拼硬,軟了眼神和聲音:“若我……同表哥說了,表哥可願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
陸語雪微微垂頭,露出線條美好的頸子:“我很久沒和表哥對弈了。”
她心裡有些緊張,聲音也有些抖,可她真的……很想趙摯。
很想很想。
世間事總是這般令人無奈,不管趙摯怎麼對她,怎麼看她,她都放不下。她長這麼大,超過一半的生命都在為成為趙摯的妻子而努力,她也不想放下。
好事多磨,話本里的故事總要一波三折,才能有圓滿結局,她相信,她和表哥終歸也是。
趙摯的回答是——
直接把劍架在了她的頸邊。
“我有很多刑訊問供之法,你想試?”
陸語雪震驚的看著橫在頸前的劍,木木怔怔,半晌沒有反應。
直到那劍鋒又離近,寒氣侵來,頸間似乎感覺到了疼痛,她才如夢初醒般大喊:“我說!”
她相信表哥不會殺她,但……
想是一回事,害怕是一回事。
她努力定了定神,迅速開口:“甘四孃的事我的確知之甚少,我與她並無私交,那日伯府開宴,我確也用當年這樁事威脅過她,但……”
劍鋒又近了些。
陸語雪眼珠微顫:“我馬上說了!那具屍體,其實是丟在我院子裡的,我一個貴女出行,怎麼可以出亂子?我就……和丫鬟悄悄抬起屍體,甩到了隔壁院子……然後第二日一早,看到她在埋屍。”
“見了屍體,不報官不害怕,反倒自己悄悄的埋屍,說這裡頭沒事,誰信!”越說,陸語雪越覺得委屈,最後理直氣壯起來,“我又沒錯!她們安樂伯府的事,憑什麼噁心我!”
陸語雪說完,自覺今天形象喪失很多,默默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眸底有淚。
“我願意將這些事說出來,願意將自己不堪的一面展現,是因為……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別人,是你,我的表哥趙摯。”
她聲有泣色:“表哥……你還是不懂麼?”
原來屍體最初是在隔壁院子……
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趙摯瞭解陸語雪,知道她沒說謊,這大抵也是全部了,就不再為難,撤了劍。
“不懂。”
陸語雪今夜已經做了諸多出格之事,已經沒什麼負擔,見趙摯有去意,心一橫,撲到了趙摯懷裡。
“表哥不要走,我……”
趙摯卻將她推開了。
力氣用的極大,還帶著怒意,陸語雪直接被他推跌在了地上。
陸語雪臉脹得通紅,從小到大,她就沒這麼丟人過!
“趙摯——”
她又急又怒,哭出了聲:“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你心裡明白的,你懂的,你是我的,你終究會同我成親的!”
“我不會與你成親,”趙摯靜靜看著她,目光堅定,“也從未想過要吊著你,你當心知肚明。”
“我會娶宋採唐。”
若前面兩句讓陸語雪難受,最後這一句,就讓她發抖了。
“我不信!我不信——”
“信不信隨你,我已經在請聖旨賜婚。”
趙摯說完話就想走,陸語雪心裡一陣空,臉已經丟到這個份上,非常不想這個時候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