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報出的年齡是二十一,她本人看起來也很年輕,這一點並不符合。
宋採唐卻不願放棄這個方向,既然有懷疑,就把答案找出來,不對也沒關係,起碼之後也不用再想了。她看著趙摯,眼神微閃:“那玲瓏,果真只有二十一歲?”
趙摯認真想了想幾次看到玲瓏時她的狀態:“她的相貌儀態,面板感覺,的確看起來很年輕,與年齡相符。”
宋採唐沉默片刻,道:“你們男人,對女子年齡總是少了敏感。”
在這一點上,她是俯視趙摯的,女人的保養手段,他們永遠都不會懂。可惜的是,幾次去青樓問供取證,都是趙摯執行,沒有帶她,她與玲瓏除了王氏案發當晚見過,其它時候並沒有機會再遇。
而王氏案發當晚,天色太暗,連玲瓏身上的狼狽痕跡都看不全,何談面部面板細節,有沒有皺紋?
看樣子,她得親自去趟青樓了……
心裡存著事,宋採唐又與趙摯討論了一會案情。
到底是誰這麼厲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殺人?誰有那麼多時間,那麼多精力,可以將人引出來,不讓人懷疑?
這所有死者裡,女人暫且不提,男人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並不好約。
這個人手裡……難道總是能掌握對死者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翌日,大家分頭忙碌。
趙摯不是拖延的性子,有些事既然決定要做,就不會找理由退縮。
他回了平王府。
和以往一樣,面色沉肅,走路帶風,氣勢凜凜。
今日天暖,陽光燦烈,正廳窗子大開,剪理花枝的小桌被搬到了窗前,陸語雪拿著素帕,指指這指批那,陪拿著小銀剪的平王妃修理桃花枝。
丫鬟僕婦們臉上帶著笑,湊趣的湊趣,捧場的捧場,好一派歡快熱鬧,其樂融融。
趙摯進來的腳步聲,把所有一切壓了下去。
都不用說話,整個大廳瞬間鴉雀無聲,再沒一個人掛著笑臉。
趙摯進來就遣人出去:“都下去。”
他是正經主子,不管平時願不願意回家,喜不喜歡在家住,在這裡,他就是權威,沒人敢駁。
下人們束手噤聲,魚貫而出。
“還有你。”
趙摯眯著眼,指了指陸語雪。
陸語雪臉色微紅,似乎很受傷:“表哥連我都要介意麼……”
趙摯挑眉:“看來你是想回老家了。”
陸語雪當然不想回無親可依的老家,咬著唇,泫然欲淚。一邊表演,還一邊看向平王妃,眸底滿是擔心。
平王妃微笑著拍了拍陸語雪的手背,語音溫柔:“雪兒別跟他一般見識,替我去廚房瞧瞧,燉的老湯怎麼樣了?”
“是,”陸語雪眼睛微紅,隱去眸底淚意,還能對趙摯擺笑臉,“姨母吃了小兩個月的藥,這幾日身子才好一些,表哥千萬顧念著點,莫惹姨母生氣。”
不惹她生氣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趙摯眼梢緊繃,挑起了一個微妙的弧度。
等所有人走遠,趙摯直接切入正題:“你是不是插手了鹽運,這些年一直在做生意?”
趙忠再怎麼能,也是個管家,有些事,尤其是大面上,不算太機密,瞞不過利益相關者的,必須得有主子吩咐才能做。
怎麼看,都繞不過平王妃。
平王妃左右翻看著手中花枝,眼皮連抬都沒抬一下:“你在同誰說話?”
房間裡只有兩個人,這樣的問題卻並不顯多餘,她是在提醒趙摯:注意你的態度禮儀。
趙摯才懶的注意儀態,直接一腳踹翻了旁邊椅子:“我問你是不是!”
脆弱的椅子經不起他一腳,直接原地拔起,重重撞向地面,瞬間四分五裂,有那麼一小截木段,蹦到了平王妃的腳邊,還滾了幾滾。
氣氛很修羅場了。
平王妃卻仍然垂著眼擺弄花枝,神情無半分波動。
趙摯眸底寒意森森:“連環命案,牽扯重大,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你竟還有心思瞞麼!”
平王妃淡淡掃了他一眼:“同你無關。”
話說的冷淡,卻沒有反對,這意思……就是承認了!
她還真就同鹽司的事有關!
趙摯冷笑一聲:“你可知,這樣的事沾多了,皇上會不容?”
“怎麼,他難道還要殺了我麼?”平王妃也笑了,眸底帶著冷意,“殺了我這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