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時,兩個人距離非常近,宋採唐幾乎整個人埋在趙摯懷裡,腰還被趙摯環著。
女子特有柔軟感覺入懷,帶著溫暖馨香,趙摯瞬間僵硬——
但還是很君子的放開了她。
宋採唐不覺得這叫個事。
不就是被人接一下,這個人碰巧是男人,在她生活的時代,這種事並不鮮見,早習慣了,笑眯眯:“謝了啊。”
她滿不在乎的樣子,成功把趙摯的僵硬惹成了惱怒。
“宋採唐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他欺身過來,大手越過宋採唐耳朵,重重拍在船壁之上,“啪”的一聲,震的耳朵生疼。
宋採唐不得不後退,後退,直到後背緊緊貼在牆上。
這……她又怎麼惹到這尊佛了!
“對男女距離這般不在意,一點都不怕吃虧?嗯?”
趙摯眼神太過危險,頗有‘既如此,我就再近一點看你怕不怕’的架式,宋採唐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裡是古代。
女子最沒有地位的封建社會。
她可以心中有自由,卻不能忽略社會的現狀。
此為鐵律,心中應隨時謹記,哪怕身邊是最信任的朋友,也不能輕易忽視。
“我錯了,我反省。”
認錯態度端正的也沒誰了。
趙摯就怔住了。
不知誰的花舫接了客,出行江中,船槳輕搖,蕩起層層水波,引的其它船跟著晃動。
燭光映著輕紗,落在水面,又被層層水波折射,晃了滿船。
宋採唐英氣長眉,慧靈眼眸,此刻承著朦朧光線,無端端柔和下來,眉如煙,眸含水,面若桃李,連唇瓣……都比往日潤澤柔軟。
也許船晃的太厲害,站立不穩,趙摯微微低頭,離宋採唐越來越近……
宋採唐認了錯,半天得不到回覆,忍不住發問:“趙摯?”
趙摯倏然一頓,狠狠瞪著宋採唐,“啪”的一聲,另一個手掌也拍過來了。
兩隻手,高大身形,圈出一小塊空間,穩穩把宋採唐禁錮。
宋採唐:……
這又怎麼了……
“溫元思。”
趙摯吐出個字。
宋採唐抬頭看他。
“不適合你。”
宋採唐:……“哈?”
觀察使大人你醒一醒,到底夢到了什麼啊,話題這麼跳躍!
這迷糊樣子,看的趙摯牙齒磨的咯咯響:“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他對你什麼意思看不出來麼!”
宋採唐誠實搖頭:“還真看不出來。”
趙摯閉了閉眼,再睜開還是惡狠狠:“溫家世代清流,以文傳家,在汴梁都頗有名望,溫元思父母早亡,沒有嫡親兄弟,溫李氏又年事已高,將來娶婦定要主理中饋,操持產業,為溫家開枝散葉,相夫教子——溫李氏再喜歡你,也不會聘你為孫媳!”
這個話題開始的突兀,進行速度卻非常快,還越來越認真,彷彿是趙摯早就想說的話。
“我知道。”
宋採唐從未有過這種想法,古代就是古代,社會意識在,她並不奢望自己能闖出多大的天,也早已做好準備,就沒打算跟哪個男人動這份心。
“溫通判是好友。”
也只能是好友。
趙摯皺眉:“知道你還——”
宋採唐就不有點高興了,她自認和溫元思認識以來,一直守禮,從未故意製造任何曖昧:“我怎麼了?”
“總之離他遠點!”
趙摯語氣過於霸道,透著滿滿指責,宋採唐真生氣了。
說她也就算了,還說溫元思!
溫元思是君子,除了在她幫忙破案時,他會因本身性格習慣,給她一點照顧和關心,其它時候從沒聯絡過她,沒任何逾矩行為,明顯對她沒心!
“趙摯,你這樣曲解別人有意思麼?”
趙摯眯眼,頭微微低下來,近距離對視,滿滿都是壓迫:“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你想太多!”宋採唐直直看著他,“之前說祁言不適合我,現在又說溫元思不適合我,趙摯,你是誰,是我的誰,是不是管的有點寬!”
趙摯磨牙,眸底映著江色,折射出危險冷光:“宋採唐!太小看男人,是會吃虧的!”
“包括你?”
“沒錯包括我!”
兩人低聲對吼,又急又快,氣氛緊張熾